苏儿带着证据这边一出府,另外一边,慕承诀的暗卫便已经盯上了她。
见到她直奔城内驻军之处,便马上回来向慕承诀通禀。
“属下见到苏儿悄悄潜入了季将军的住处,待她离开之后,属下便进去,找到了这样东西。”
暗卫将手中的东西呈给慕承诀,他接过后打开,只是一眼,便呼吸一窒。
这里面竟然是一份供词,而内容是关于外祖父一家的,慕承诀定了定神,随后将整封供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外祖家获罪之时,他还年纪尚幼,只知道母亲因此抑郁成疾,不久便因病而殁了。
如今这封供词,竟然牵扯到十年前的一场宫变,虽说这件事情,他隐约听人提起过,但却不知晓具体细节。
而通过这份供词,他隐隐猜测到,外祖一家获罪流放的事情,与这份供词脱不了干系。
而看着这张供词的纸张已经泛旧泛黄,显然已经保管了很多年,更重要的是,这上面盖的是大理寺寺卿印鉴,而十年前,出任大理寺寺卿的正是当今的宰相崔远山。
大理寺所有案件的卷宗都会封存起来,而这单独的一张供词,是有人蓄意收藏起来的。
苏儿是父亲的人,那么这张供词,极有可能是父亲所藏起来的。
一时间,慕承诀突然觉得,这份供词事关重大,他必须要查清楚,当年外祖一家获罪流放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他马上离开侯府,既是苏儿将这封供词送到了季如风那里,就说明他一定知晓此事。
骑上快马,慕承诀朝着季如风的驻军之所赶去,半个时辰后,慕承诀走进季如风的府邸。
“季将军。”
慕承诀入府之后,便冲着季如风拱了拱手,年近五十的季如风,生的魁梧健硕,由于常年习武,身子看上去比寻常年纪的人要年轻许多。
“小公爷,今日侯府举办花朝宴,小公爷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季如风话音落下,只见慕承诀便微微压了下唇角,“今日冒昧前来拜见季将军,的确有一事想要请将军解惑,还请将军借一处说话。”
听到慕承诀这样说,季如风眉头皱了皱,随后伸出手,“那就屋里聊,请。”
二人走进厅堂,坐下之后,便有人奉上茶水,随后季如风便遣退了手下。
“小公爷今日造访,究竟是所为何事?”
“季将军,请恕我冒昧,我今日前来,是想要像你打听一下,当初我外祖一家获罪之事,若你知情的话,可否将实情告知于我?”
原本脸上浮上笑意的季如风,听到慕承诀的话,突然间面色冷沉了下来。
“小公爷,你是受何人指使,前来问本将军此事的?”
“并未曾受任何人指使,我知将军曾跟随过我外祖立下过战功,故而圣上封你为镇护将军,驻守禹州,统军十万。
外祖一家获罪流放之时,我年纪尚幼,又随母亲长住禹州,母亲从未对我说起过,这中间缘由。
如今我已长大,母亲已过世多年,就在前不久,我得到一件东西,或牵扯到外祖,故而思前想后,惟有将军是我可信任之人,若是将军为难,那今日便当承诀未曾前来叨扰过。”
说罢,慕承诀便见着季如风脸色微变,“你刚才说,你得到一件东西,是何物?”
“一份供词,一份十年前的供词。”
随着他说完,只见那季如风立马站起身,神情透着激动。
“你快快将东西拿出来。”
“季将军,此物十分重要,若是将军不能告知我当年外祖一家获罪之事,此物我是断然不能交给你的。”
他的话,让季如风眼中的光变的黯然细碎起来,只见他缓缓坐下,眉宇间浮上愤意与懊悔。
“侯爷和少将军,是被陷害的,我一直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做出通敌行刺之事,可是当初大理寺证据确凿,圣上碍于侯爷多年镇守边关的功劳,将此事掩盖,判其满门流放。
侯爷和少将军一生忠勇,哪里肯承受这种诋毁,老侯爷一气之下,自刎于剑下以证清白,少将军却也在流放途中遭到外族细作谋害,尸骨无存,而林家满门,亦是被放逐苦寒之地,不到几年,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