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猎猎,吹得阵旗飒飒作响。
镇北王率军驻扎在峡谷,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据点,镇北王听了谋士的计策,特意选在这里,等前几日老皇帝那头的人赶到,已是失了最好的位置。
不过那边的人倒也聪明,知道镇北王空有一身武力,实际上草包一个,极易被人激怒,便派了些人过来阵前叫骂,企图激起镇北王的不满,引得他们先动手。
镇北王倒是真上钩了,当即就要拿东西去杀人,却被底下的谋士拦住了。
谋士劝他:
“对方此来定是发现王爷已经占据有利位置,不得不出此下策,想要激王爷您下场,但我等此时并非按兵不动,只是在找寻机会,那边的人对此一无所知,我们才能出其不意,夺其所有。”
一番话既点名了情况,又捧了镇北王,镇北王冷哼一声,终究是被劝住了。
然而话是听进去了,气却还没发泄:
“阵前抓来的那些俘虏都处理好了?”
俘虏是谋士让抓的,他知道镇北王脾气不好,怕他等不住,提前一步抓了人回来。
镇北王现在就想拿这些人开刀,他转回身,坐到棋盘旁边。
棋盘上放着一局残局,白子看似占据上风,实则已是强弩之末,力气将竭。
执白棋的谋士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下了一颗白子,让原本就倾向镇北王的局势愈发明显。
“按照您的吩咐,愿降的先带回去,不愿的就地处死。”
“都杀了吧。”
镇北王冷声道,手中捻起一枚黑子。
那老不死的手下死不足惜,他日攻进皇宫,他定要将那老不死的全家活剐。
镇北王把玩着棋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半晌,忽然轻轻下了棋子。
对面的谋士浑身一抖,这又是一步烂棋啊。
岭南,北边的战事尚未波及至此,一大早叶蓁就去了织布坊,看了看正在织布的姑娘们。
“傅夫人来了!”
织布坊内有人瞧见叶蓁,惊喜地喊了一声。
叶蓁本想先不打扰大家,悄悄看上一两眼,谁知这一声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只得无奈地接受大家的热情。
织布坊里转了几圈,时近中午,叶蓁慢悠悠地回去,到了房间门口,忽然脚步一顿。
那门……只轻轻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叶蓁眼光微闪,面上八风不动,自己上前推开门进去,又飞快地合上。
屋内一片安静,叶蓁绕过屏风,果然看见等在后面的谢云殊和林彬。
林彬看起来像是刚到,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叶蓁笑着走过去询问林彬:
“几时回来的?事情可还顺利?”
“三日前将夏博瀚送到江南地界后,我就动身赶回来,刚刚才到这边。”
林彬朝叶蓁微一颔首。
“夏博瀚那边屡次遭袭,我担心他们路上生出什么变故,不得不多花了些时间应付,夏博瀚本想邀我去江南,大概是碍于我与你们的关系,不好开口。”
听到这事的凶险,叶蓁忧心问道:
“没受伤吧?”
“没有。”
林彬摇摇头,又想起来一件事:
“说起来,夏博瀚和我一同御敌时,曾朝着对方的首领喊过一声‘瑞贤王’。”
夏博瀚在对上瑞贤王这事上一向所知颇多,叶蓁闻言心念一转,当即猜测夏博瀚只怕是发现了什么。
叶蓁略一思索,问道:
“夏博瀚可有说他凭何认出了瑞贤王?”
“一开始似乎是看到了一轮残月的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