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彬仔细回想了一下。
当日夏博瀚确实查看过那些衣服上的拓印,当时林彬远远听见过他的声音,只觉得有些奇怪,便留了心,后面见夏博瀚喊出名字,又要他死追到底,这前后态度的转变,林彬当即品尝出一丝不同的意味。
后面的事也印证了这一点,林彬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出自己推断。
“到了后面,夏博瀚看对方听见瑞贤王时那个反应,估计便是那时确定了,这刺杀还真是瑞贤王带人干的。”
听完,谢云殊和叶蓁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谢云殊思及叶蓁之前说的话,和这次的事情相差无几,不由轻笑一声,朝她道:
“瑞贤王这老匹夫,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竟还不如你有先见之明。”
叶蓁听出了他的挪谕,却没接茬,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全然一副施施然接受夸奖的样子。
谢云殊没料到她如此自如,掩饰性地低咳一声,抬头瞧见叶蓁看热闹的表情,只得无奈叹口气,他又转过来面朝林彬。
“瑞贤王此番没能顺利将人杀死,以后江南地区定然不会再支持他,对我们来说倒算是个好事。”
“瑞贤王这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蓁放下茶杯点评道:
“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夏博瀚不仅能逃脱刺杀,还识破了他的身份。”
谢云殊点点头,就着她的话往下说。
“放走夏博瀚无异于放虎归山,瑞贤王失了的机会,反而帮我们扫平了些困难,这下只要能想法子说服成安王,应该就能顺利拉拢夏博瀚。”
叶蓁轻叹了口气。
老皇帝想收拾几个藩王,结果闹得到处不得安宁,镇北王那边的战事还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岭南,到时候只怕又是一番恶战。
林彬同二人说完了事情,便先行离开了,房内留下谢云殊和叶蓁两人。
叶蓁刚吃过饭,又和他们聊了这么一会儿,此刻一放松,困劲就上来了。
谢云殊见叶蓁打了个哈欠,主动对她说:
“若是困了,要不先去后头休息片刻?”
叶蓁也不强行撑着,点点头就起身往里面走。
谢云殊看她那困得眯眼打晃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小心别撞上凳子。”
叶蓁“唔”了一声,慢吞吞绕过凳子,将自己扔上床。
谢云殊目光落在地上的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才慢慢从房里离开。
就在两人和林彬商量事情时,同在岭南的傅从安也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他小舅舅派人送来的,傅从安收到信时还有些诧异,究竟何事能让自家小舅舅如此着急。
可信一拆开,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夏博敦自收到哥哥的消息后,就立刻按照哥哥所说与瑞贤王断交,同时立刻写了一封信,信上将夏博瀚所遇之事全部说明,并点明了是傅云与叶蓁派人帮忙,叮嘱傅从安帮忙道谢。
信被人快马加鞭送到了傅从安手上。
“岂有此理!瑞贤王这老匹夫竟然如此狠毒。”
傅从安还没看完信,就被上面所写的内容,气得当场将信捏成一团,狠狠扔到地上。
“这老匹夫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肖想江南不成,竟然还敢搞刺杀,若不是有人相助,只怕这老匹夫还真得逞了!”
一想到信上所说的险境,傅从安的眼里冷意就加深一分。
身旁的人看了都不敢上前劝,傅从安在这安静之中沉默了片刻,怒极反而冷静下来,俯身捡起信,坐回书桌后面。
沉着脸将信后半段读完,看到说“傅云与叶蓁派一名侠士前来相助,幸而顺利逃脱”时,傅从安这才放下了心,起身喊了人过来。
“备点礼,我去找谢……傅云和叶蓁道谢。”
傅从安吩咐道。
叶蓁刚从午睡中醒来,就听说有人过来谢她。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