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安听出她话中的忧虑,淡定地摇摇头。
“多半不会。”
叶蓁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便知道傅从安应该有些内幕消息,只是厅内人多眼杂,怕傅从安不好开口告知。
当下倒是略松一口气,眼睛转了转,叶蓁唤来丫鬟,询问谢云殊的去向。
“这个时辰,应是在书房。”
丫鬟一边答道,一边提着茶铫想帮忙添茶。
叶蓁抬手制止了她:
“先不忙,我记得这几日院中不少花开了,你先去告诉傅云,我要请傅公子一同去那里赏花,让他也一同过去。”
院子里新近栽了几株海棠,岭南这边天气温润,那几株海棠最近开了花,粉白烂漫,倒确实值得一赏。
丫鬟应了声,提着茶铫快步离开,去请谢云殊了。
“傅公子,岭南这边天热,厅内气流不通,怕会有些闷,正好我们院中花开烂漫,不如一同过去休息会儿?”
叶蓁回过头,嘴上说着,手中不动声色地朝傅从安比划了一下。
傅从安看懂了她的意思,轻咳一声,当下答应了:
“本就是过来道谢,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放下茶杯,起身往厅外走去。
叶蓁引着傅从安往院中走去,刚到院门口,便瞧见谢云殊坐在石桌旁,端着一杯茶品尝。
“来了。”
见到两人过来,谢云殊放下茶杯,朝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又朝丫鬟道:
“给夫人和傅公子上茶,然后就下去吧。”
话中有清场的意思,丫鬟以为他们是怕人多嘈杂,误了赏花的兴致,便也没有多想,快手快脚地倒完茶,带着人便退了下去。
院中一下安静下来。
叶蓁不知道人是否都已离开,清了清嗓子,打算先给傅从安介绍一下院中的花。
“这几株是垂丝海棠,前段时间从郊外移栽过来,本以为今年怕是不会开花了,没想到前阵子下了一场雷雨,这树上冒出不少花骨朵。”
傅从安原本以为叶蓁喊自己过来是想要商量什么事,未曾料到叶蓁竟真一本正经地介绍起花,愣了愣,讷讷地道:
“噢、噢,确实是好花。”
谢云殊在一旁听不下去,直言道:
“人已经走远了,想说什么随便说。”
“咳,好。”
叶蓁略显尴尬地喝了口茶,谢云殊拿眼角瞥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叶蓁无奈,只得放下茶杯,将傅从安之前与她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差不多就是这样,还有些话,我怕傅公子有所顾虑,所以特意请他过来这边。”
然后让你帮忙清场。
后半句话叶蓁没说出口,但谢云殊已经从她的表情里看了出来。
无奈叹口气,谢云殊也没戳穿她,只当默认了叶蓁的行为,转头对傅从安说道:
“岭南和北边之间消息不灵通,我们现在能了解到的情况与那边相比,多有滞后。现下此处无人,若傅公子愿意……”
一句话尚未说完,傅从安就插话进来:
“别这么客气。”
顿了顿,他又道:
“我的消息其实也不多,听说镇北王和老皇帝派的人在镇北关外对上了,但一时半会儿还没开战,估计之后就算开战也是在镇北关一带。”
叶蓁朝谢云殊望了一眼,心想这情况你可有料到?
傅从安在旁边瞧见了叶蓁的动作,却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叶蓁是担心战事会影响到那些富豪贵绅们。
毕竟那些富豪贵绅受到影响,那他们可能就不愿意花钱,不愿意花钱,那这么多白糖就没地儿卖了。
“镇北王要夺京城没那么快,暂时影响不到京城与南边。”
傅从安开口安慰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