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此时彬彬有礼地对着胡嬷嬷略一点头道。
胡嬷嬷此时接过引路女官手中的药材,便随着文王与慕锦月二人一同进了凤仪宫。
一路上,遇到的宫婢均王纷纷向文行礼。
待终于进了凤仪宫正厅,韦皇后此时已端坐于凤座之上,一对凤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过母后。”
“见过皇后娘娘。”
文王与慕锦月随胡嬷嬷进了正厅,便各自向韦皇后行礼。
“都免礼吧!”
韦皇后看着面前的文王与慕锦月二人,面带笑意地道。
韦皇后今日着了一身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宫装长裙,发髻上簪了一支九尾凤钗,两耳戴了一对玉雕嵌珍珠八宝耳坠,颈上戴了一条赤金盘凤璎珞圈,双腕上是一对金镶玉镯子,妆扮很是雍容华贵。
待慕锦月直起身来,韦皇后凤眼轻抬,眸色不明地看向慕锦月
。
慕锦月今日穿了一套天水碧衣裙,满头乌发绾了个单螺髻,头上只簪了一支白玉孔雀簪,两耳戴了金镶珠翠耳坠,颈上一条金镶嵌珠项链,妆饰很是端庄得体。
“今日终于得见慕大姑娘面貌,果然是姿容卓越,有倾城之色。”
韦皇后看着眼前面目完好的慕锦月,只觉得心内很是满意。
如此容貌才情,的确与文王很是相配。
韦皇后此时心内不禁感慨:韵华的确将女儿养的很好。
虽然那日韦皇后因慕锦月面上的伤而训斥了赵氏,但此刻看着慕锦月立在身前,她却觉得,赵氏平日里教导慕锦月定很是用心。
否则慕锦月的仪态、才情,心智、琴技,还有医术,又是受教于谁。
难道还是能自学成才不成。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娘娘这两日,休息的可好?”
慕锦月只对韦皇后的夸赞略回应了一句,便话锋一转,委婉地问道韦皇后的身体状况来。
韦皇后闻言面色一敛,玉手执起桌案上的茶盏啜饮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身旁的胡嬷嬷。
“你们都先下去吧!”
胡嬷嬷心领神会,此时遣退了厅中随侍的宫女,并亲自关上了厅门。
“本宫这两日除了每夜丑时及戌时仍是疼痛难忍之外,并无其他症状。”
韦皇后此时保养得当的面上带了一丝疲惫之色,明显是没有休息好。
“臣女冒昧,还请娘娘准许臣女为您诊脉。”
慕锦月垂着头,恭敬地
道。
“嗯。”
韦皇后点了点头,将手臂置于桌案之上,这才轻提袖口,将白皙的手腕露了出来。
慕锦月得到准允,上前几步,将手轻轻搭在了韦皇后的腕上。
韦皇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慕锦月凝神诊脉,不过片刻后,便发现她的切脉手法竟丝毫不逊于宫中的太医。
慕锦月的手指贴在韦皇后的手腕之上,举、寻、按三种手法反复交替触按,很有章法。
韦皇后此时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
怪不得慕锦月仅凭观看面相便能断定她中了毒,看她如今诊脉的手法,想来望、闻、问、切之道均有所成。
文王此时也是盯着慕锦月,虽担忧韦皇后体内之毒,但仍是被此时神色专注的慕锦月所吸引。
慕锦月此时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模样,整个人都在熠熠发光。
“娘娘所中的,为三虫三草之毒。”
慕锦月此时诊完了脉,恭敬地垂眸退后几步,这才道。
“三虫三草之毒?”
文王此时眉头一蹙,面色凝重地问道。
“是。此毒以蝮蛇,蝎子,蜘蛛三种毒虫,和断肠草,血枯草,灵竭草三种毒草,经高温烤制后研磨成粉而成,此毒毒性温和,常下在饮食之中,需每日服用,中毒之人约七七四十九日才会肠穿肚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