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些乏了,还劳烦慕大姑娘,为娘娘按摩一番,以纾解疲劳。”
待慕锦月跟随韦皇后一来到凤仪宫的寝殿,胡嬷嬷便作势遣了跟随的宫女出去,而后关了寝殿的门。
文王不便进入韦皇后寝殿,便只能留在正厅等候。
胡嬷嬷先是快步将手中的药碗放好,而后便扶着韦皇后坐在了榻上。
韦皇后的寝殿极大,彩绘涂凤的木梁四围,明黄色的幔帐垂落裹柱。内里满是沉香木的桌椅寝具,各处无数碧玉瓷器摆设,流光溢彩,琳琅满目,装饰很是奢华。
韦皇后的床榻边悬着上好的织锦洒珠银线海棠花幔帐,此时已被胡嬷嬷散了开来。
“娘娘,此药是老奴亲手所煎,未经她人之手,老奴只说是慕大姑娘开给娘娘的安神补药,并未对任何人透露风声。”
胡嬷嬷神色恭敬地对着韦皇后道。
“娘娘,请您将此药饮尽。”
“胡嬷嬷,劳烦您待娘娘喝过药后,立即为娘娘宽衣。”
慕锦月立在床榻边,双手交握,微垂着头道。
“好的,老奴明白。”胡嬷嬷连连点头,而后便端起药碗递到了韦皇后嘴边。“娘娘,喝药吧!”
韦皇后倒也并不犹豫,端过药碗便缓缓饮尽。
待胡嬷嬷伺候韦皇后躺下身,为其宽衣解带,慕锦月便走到榻前,对着皇后娘娘福身一礼。
“娘娘,臣女得罪了。”
“无妨,慕大姑娘不必忌讳什么,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韦皇后此时仰躺在榻上,衣衫半解,面色仍是雍容如常。
慕锦月先是接过胡嬷嬷递来的帕子净了手,而后便坐在塌边,将置于桌案上的针囊展开,娴熟地捏了一根金针在手。
她眸色沉凝,素手轻点韦皇后肌肤,执针便捻入了韦皇后的中府穴。
一针刚落,慕锦月毫不迟疑,捏了另一根针在手,对着韦皇后的膻中穴又稳稳落了下去。
不过半晌,慕锦月的针囊便已一清而空。
而此时韦皇后的巨阙穴、不容穴、中脘穴等周身大穴,均已遍布金针。
“娘娘,臣女现已为您施针完毕,金针需在您的穴位停留一盏茶的时间,还请您稍作忍耐。”慕锦月面上仍是一片沉静淡然之色,此时逐根检查韦皇后周身金针状态。
“嗯。”韦皇后并不多言,只是双眸微阖,略点了点头。
胡嬷嬷一直立在韦皇后身边,一双手紧紧握住帕子,留心关注着韦皇后面上神情。
方才她看着慕锦月手法如此快速地施针,几乎大气都不敢出,可谓紧张不已。
此时见韦皇后虽遍身金针,但却并无不适之色,胡嬷嬷这才轻舒了口气,稍稍放下了心。
“胡嬷嬷,停针期间娘娘身体燥热,会有虚汗逐渐排出,还请嬷嬷为娘娘擦拭。”
“慕大姑娘放心,老奴会照顾好娘娘。”
胡嬷嬷闻言忙应道,而后便上前守在韦皇后的榻边,果然见韦皇后周身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沁出。
只是这
汗珠竟微微发黑,直看得胡嬷嬷心惊胆战。
她忙执了帕子,为韦皇后轻轻擦拭。
胡嬷嬷此时忍不住侧头看向轻捻韦皇后周身金针、眉目沉着的慕锦月,面上满是欣慰与赞叹之色。
慕大姑娘果然是医术精湛。
之前便听说慕锦月的医术不凡,但到底只是听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见了,却更觉震撼。
这样的女子,的确可配文王殿下。
“娘娘,时辰已到,臣女拔针了。”慕锦月轻声道。
待得到韦皇后的回应后,慕锦月便抬手将金针逐一拔出。半晌之后,韦皇后周身的金针便已全部被拔除。
“慕大姑娘且稍候。”
胡嬷嬷见慕锦月已将金针拔除,忙对慕锦月道,同时伏身上前为韦皇后整理衣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