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抱着她,轻轻的拍了拍,低声道“你们也可以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我会替娇娇孝顺你们。”
花父听着她的话,有些动容,悄悄的用手揩了下眼泪。
开庭这天,一早清早,就来了非常多的记者和围观的群众,宋家二老已经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两人今天还特意的换了一身新衣服。
温知夏透着车窗静静的看着,保姆车外聚拢了一圈的的记者。
从事件发生开始,不要说温知夏,就算是顾平生都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关于这起案件的任何细节,顾夏集团的员工也早已经被下了封口令,不该说的话,没有人愿意冒着失业和追究法律责任的风险。
而此时两人的面前,就静静的放着那份离婚协议。
谁都没有说话,可谁都不肯让步。
温知夏看了看时间,手指撑在了车门上。
“夏夏。”顾平生默然出声。
温知夏手下顿住,没有回头,在等待她的后话。
“你宁愿坐牢,都不愿意再跟我在一起?”他哑声问道。
温知夏闭了闭眼眸,唇齿间溢出一声“嗯。”
当身后钢笔划着纸张,顾平生三个字落在纸面上,不知道是谁的如释重负,又是谁的心头一空。
他终究还是签字了。
原因只不想要她坐牢。
在最后一笔写下,背对着他的温知夏脊背一直都呈现出一种笔直且僵硬的状态。
温知夏在保镖的护送下下车,负责为她辩护的许律师在下车之前,出于职业习惯的回头看了那离婚协议书一眼,眼眸当即便闪烁了一下,然后就对上顾平生沉冷一片的眼眸。
许律师当即收回视线。
庭审现场。
宋父宋母作为原告在陈述案件的时刻,向法官哭诉要求严惩凶手,为自己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哽咽半天说的都是车轱辘话,也许旁观群众还会动容的觉得可怜,但法官和陪审团处理的案子数不胜数,他们想要听得并不是声泪俱下的表演,因为这还不如直接回家看电视。
他们需要的是绝对客观且充满理性的描述,而不是单纯的哭诉。
许律师对于这样的情况丝毫不感觉到意外,因为法庭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卖惨,当他拿出温知夏的病例证明,以及省医院院长亲自出具的证明材料,以及车辆有被恶意损毁的迹象等等证据,局面暂时出于平衡的状态。
顾平生在听众席第一排深邃的眉眼沉静的看着,对于许律师的辩护能力,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只要不出现意外,只是金钱方面的赔偿,无论是判了多少,他都觉得是完美的结果。
钱这种东西,只有你拥有足够多的时候,才能展现的毫不在意。
许律师也在庭审现场代表被告的温知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愿意承担一切的治疗和营养费用,并会在额外给宋家二老日后的养老做出一定的补偿。
到这里,法庭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偏向,陪审员眼神交流了一下。
一切看似应当尘埃落定,却在这个时候,原告律师忽然站起来,说他们有证人可以证明,案发当天,温知夏的状态并没有问题,开车撞人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造成的。
而这个所谓的证人,就是——赵芙荷。
当赵芙荷出现,顾平生手掌蓦然攥起,“倏”的一下子猛然从席间站起来。
温知夏同时也看向了赵芙荷。
赵芙荷站在证人席上,眼神狰狞嘲讽的看着温知夏,当庭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当她说出自己是顾平生外遇的对象,并且温知夏多次因为这件事情跟顾平生发生争执开始,台下就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的谈论声。
而顾平生被法警警告不要扰乱现场秩序,要求他坐下。
赵芙荷开始了她的发言:“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说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但是这对于我后面要说的话却非常重要,温知夏的确有病,而我就是那个能让她康复的血库,但是当她知道自己治病需要用我的骨髓来治疗的时候,她跟顾平生发生了好几次争执。出车祸这天,就是他们再一次起了争执,温知夏生气的开车离开,她不是因为病情发作才把人撞成了那样,而是她自己心情不好,开车发泄……却造成了无辜者重伤……”
“温知夏她有罪,而且大家可能不知道,她从来都不把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她还曾经害死过我的孩子。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替自己抱屈的,我只是不想要看到这个女人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却想要拿钱了结,继续逍遥法外。”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当天她的病情稳定。”陪审团一人发出提问。
赵芙荷:“我这里有一份医院的监控,可以证明她当时跟顾平生起了争执,之后愤怒的开车离开,这一切都可以说明她当天截止到离开前都是稳定的,怎么就那么巧合,上了马路,撞了人以后就病情发作了?”
因为赵芙荷的突然出现,事情急转直下,眼看已经扳平的局面,再次发生倾斜。
四方城国际机场。
“先生,温小姐的案子已经开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