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点了点头:“温丘说过,温大哥意图断了飞鸿阁的生意和财路。”
“哼!”温成业冷哼一声,“他要是当真能做到,我倒还高看他两眼,可他分明是在犯蠢!”
这话茬丁香没法接,本来温丘所知就不多,她实在是不清楚温安平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惹得温成业这般恼怒。
而且,听温成业的意思,他恼怒的并非是温安平有这么一个计划,而是恼怒于温安平的计划太过蠢笨。
终究是不能任由温安平受着伤,还在外面挨冻,丁香想了想,说道:“温伯父,我知伯父其实是一片爱子之心。只是,伯父这般一顿打骂,温大哥怕还是不明白,到底错在何处。伯父何不让温大哥进屋,将整件事情分析给他听?”
萧墨离补充了一句:“温公子表面鲁直,实则是极为聪明之人,自会明白过来。如此,才不负温大人的一番苦心!”
萧墨离一开口,温成业面上的和颜悦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萧墨离就明白过来了,这温成业是看他不顺眼。
尽管不明原因,萧墨离却也情知,今日这事只能继续由丁香来出面,否则怕是会弄巧成拙,遂闭口不再言语。
而温成业见萧墨离不说话了,他才略微高兴起来,对丁香说道:“既是贤侄女几次三番的替他求情,伯父总不好驳了贤侄女的面子。来呀,把你们公子拖进屋里来。”
一个“拖”字,让丁香眼角微抽。
而温安平也果然被拖了进来,还是那么扔在了地上,压根没给他解绑,更加不曾让他坐起来!
甫一进屋,温安平就痛的连连叫唤,只是眼睛似是野狼一般,闪着光的落在丁香身上。
“妹子、妹子,你行行好,看在大哥受了这么大苦的份上,给大哥来一坛烈玉酒,好不好?要不一小壶?一杯也行啊!就权当是止痛了……”
温安平还在那里没完没了的恳求,而丁香已然听到吱吱的咬牙声。
想必温成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制住再揍温安平一顿的冲动。
“温伯父勿恼,酒若喝多了,本就会使人麻痹,与止痛也无异了,温大哥许是伤处太过疼痛,才会有此要求。大夫应该过会儿才能到,便先让温大哥喝几口酒,也是无碍的。”
丁香急速开动脑筋,替温安平开脱着,又见温成业听了她的话之后,眉眼微微舒展开,似乎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她便从袖袋(空间)中,拿出一个小巧酒瓶来,起身想要上前,却见萧墨离轮椅稍横,阻住了她的去路。
“我来就好。”
伸手拿过酒瓶,萧墨离转动轮椅上前,拔开瓶塞子,将酒缓缓倒入温安平口中。
温安平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然后砸吧砸吧嘴,一脸意犹未尽的看向丁香,张口还想再要一壶酒来。
见状,丁香抢先说道:“温大哥,我不是说过么,陈相明我自有办法应对,不让温大哥插手吗?现在你先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丁香这么一质问,温安平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忘了,顿时委屈的说道:“妹子,你总说不让大哥插手,说自有办法应对。那你的应对办法,就是让那陈相明天天来烦你吗?妹子不觉得烦,大哥还觉得碍眼呢!”
“所以呢?温大哥还没说,究竟做了什么。”
“所以啊,我就想让人去他的酿酒作坊捣乱,让他酿不出酒来。再着人去寻那些给飞鸿阁供菜、鱼和肉的人家,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什么办法,不让他们继续给飞鸿阁送了,倒要看看没了这些,飞鸿阁这个酒楼,还怎么开下去!他开的又不是酒馆!”
末了,温安平邀功似的,自动补充了一句:“我还想让人去他的飞鸿阁找茬……反正不让陈相明得了闲暇,再来烦妹子就是了。”
管不管用另说,计划倒是挺多,丁香在心中暗叹。
许是看出了丁香的想法,温成业没有好气的说:“你再问他,他是找了什么人,去做这些事的?”
温安平撇嘴:“我身边只有一个温丘可以用,爹从来都没给我安排过什么人手,我能怎么办?只好像往常一样,找衙门里的衙役……”
“你听听、你听听!简直是要气死我了!”温成业气的一拍桌子。
丁香也有些许的啼笑皆非!
如此一来,也就难怪温安平的事还没做成,就先惊动了温成业了。
他让人家衙役去做这些事,那些衙役能不把这事,给报到温成业面前吗?
何况,尽管温成业是县令,但底下的人盘根错节,呈龙蛇混杂之势,怕是不等温安平当真做什么呢,事情就已然泄露了出去。
这也就怪不得温成业气的质问温安平,是嫌他县令的位子坐得太稳了么,主要是温安平此举,是明摆着授人以把柄,着着实实是坑爹啊!
咦,不对啊!
丁香忽然想起一事来。
先前她算计陈相明,让人故意在当归面前,说出那一番话之时,也是请温安平帮的忙。那个时候他怎么能办的妥妥当当,半点风声也没有走漏呢?
于是,丁香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温安平睁大了眼睛说:“那不是你让萧秀才和大哥说,事情要办的机密一些,叮嘱让我自己去找两个贪财之人的吗?要大哥说,就是几句话的事,还特意找什么人啊……”
得,这还是萧墨离的功劳。
而萧墨离显然也是忘记,还有这么一茬了,此时听温安平提起,立即转头看向了丁香,眸中隐约藏着紧张,怕丁香因他擅作主张而生气。
丁香明白萧墨离为何紧张,当即冲着他展露了一个笑容,萧墨离隐藏的紧张,顿时消失不见了。
眼见温安平还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丁香也没了法子,只能准备给他摆事实、讲道理,好好分析一下这件事。
而萧墨离因着丁香的那个笑容心情很好,所以自动请缨,由他来对温安平解释。
正好,丁香也有事与温成业说,二人便颇为默契的各说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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