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业听了丁香的话之后,皱眉问道:“贤侄女的意思,是说安平是喝酒成瘾,已然成病,才会如此的嗜酒如命?”
丁香犹疑道:“我也只是揣测。不知温伯父可曾往患病方面想过,有没有寻过大夫,给温大哥好好看过?”
温成业一时间做不得声。
他骂过也打过,甚至为此把温安平打的,好几天下不来床,但是过后温安平依旧如故,每日都寻酒和喝酒,倒也不做什么旁的坏事,他没了法子,只能放任不管。
却当真不曾往生病上想,更没有为此请过大夫。
丁香看出了温成业沉默背后的意思,开口劝道:“虽说喝酒成瘾,算不得什么天大的坏事,但长此以往怕是……温伯父还是想办法,给温大哥寻个大夫好生看看,以期戒掉酒瘾!”
“我明白了,多谢贤侄女提醒。”
而那边厢温安平也终于明白过来,不是他计划不好,而是他的行动太蠢,看向温成业的目光,就多了几分羞愧。
“爹,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以后……”话还没有说完,温安平的声音就低弱了下去。
只见他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想要继续说下去,却不想头往地上一扎,直接晕厥了过去!
“安平!”
“温大哥!”
温成业与丁香齐齐惊呼出声。
温成业虽是担忧,却也并没有慌乱,当即让人去请了大夫来,他自己则是给温安平解绑,又抱了温安平进屋。
见丁香忧心忡忡的看着里面,萧墨离轻声劝慰道:“不要太担心,温公子应当是饮酒的原因,以至于看着壮实,实则内里虚。挨打受伤又着了凉,心中又觉羞愧,几重因素下来,这才会晕厥过去的。”
丁香轻嗯了一声,半晌后出声问道:“你说,我怎么就从未想过,要多拿庆华酿给温大哥喝呢?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多给他补一补身子呢?”
“不要自责,温公子只喜欢烈玉酒,你拿给他庆华酿,他也不会去喝……”
“不,就是我的疏忽!我说的话,温大哥一向很肯听。如果我告诉他要多喝庆华酿,又或者让他多喝冬酿,他一定会喝的!是我的错!”
正巧从屋子里走出了的温成业,听到丁香的话。
在这一刻,他忽地就有些明白了,为何自家那除酒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的儿子,会主动认了这位义妹。而这位义妹,也算是对得起儿子的一番相护之情。
“香……”
萧墨离还想再劝,温成业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你的确是错了。你错就错在什么事都要揽在自己身上!”
“温伯父……”丁香抬眸。
“你既然叫我一声伯父,那伯父就告诉你,世间之事本就又多又乱,谁也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留有遗憾和缺失,这是实属正常的。”
“可是……”
“没有可是。安平身子如何,我这做爹的都不清楚,更遑论是你?就算你未雨绸缪,给他送了药酒来,你又怎知他肯听你的去喝?不信,你且去看一看,你送到府里来的药酒,到底少了几坛。”
丁香不是没有送药酒来温府,只不过是没有特意叮嘱温安平,要他多喝药酒补益强壮身体而已。
温成业又说:“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也不是你担忧的什么虚弱。只不过是这小子经的事太少,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
“伯父的意思是……”
温成业气恼道:“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蠢,所以干脆晕了过去,却不知此举更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