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吸了口气,说道:“在叶家三年,我被绑架过无数次,从一开始的胆怯害怕,渐渐地习以为常,从一开始的一次次获救,到后来我有能力自救。”
出身豪门,尤其是像他这种顶级豪门,有人俯听命,马是瞻,也有人居心叵测,他从小就被丢进杜家的训练基地苦练,一年回不了几次家,直到他读高中,只有放假和寒暑假才去基地,后来母亲去世,颜家与杜家决裂,他才没去杜家的训练基地了。
“叶家的防御真失败。”颜楚抚摸着盛夏的秀,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心疼,那时候的她,遇到被绑架该是有多害怕和无助。
盛夏想说,不是叶家的防御失败,而是她给了绑匪可乘之机。“有些绑我的人是叶夜安排的,其目的是为了练就我的胆识和应变能力,多次被绑架,我都分不清哪些是叶夜安排的,哪些是真正的绑匪。”
无论是叶夜安排的,还是真的绑匪,看起来都是凶神恶煞。
“在逆境中绝处逢生,的确能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颜楚与叶夜不谋而合。“叶夜对你都这么上心,对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想到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盛夏的心情就低落起来,习惯性的用指甲抠着颜楚的手心,忘了她受伤的指尖,原本愈合的伤口裂开了,又流血了。
血腥味儿颜楚太熟悉了,哪怕只是一点,他也能闻到。
颜楚脸色一沉,放开盛夏,握住她的手腕。
“啊!”盛夏吃痛的惨叫一声。
颜楚的脸色越加阴沉,幽深的眼波掠过一丝惊疑,握住她手腕的大手松开,盛夏趁机将双手藏在身后。
“藏什么藏?你的手怎么了?”颜楚沉声问,音色极为冷厉。
“呵呵,我的手没事。”盛夏心虚的开口。
“没事你藏什么?拿出来。”颜楚浑身上下散出一股阴冷的煞气,长袖的遮掩下,他不清楚她哪儿受伤了,不敢贸然抓着她的手察看。
盛夏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饿了。”
又来了,每次逃避问题,她都是轻飘飘一句,“我饿了”,他就妥协了,屡试不爽。
这次颜楚没惯着她,眸光沉冷,暴吼一声。“忍着。”
盛夏错愕的一愣,可怜兮兮地看着颜楚,哀怨的指挥道:“你凶我。”
第一次“我饿了”三个字,对颜楚失效了。
“拿出来。”颜楚眸中滑过一丝阴鸷,态度绝对冷狠。
盛夏眸光紧紧地盯着他,斟酌着他眼中的情绪,在气势上她是战胜不了颜楚的,他是无底限的纵容着她,一旦对上他的强势,她若是遇强则强,颜楚会利用身体的优势逼着她求饶。
盛夏认输了,委屈地交出她的双手。“给你。”
颜楚强势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同时也松了口气,她没有跟他硬碰硬,他爱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可万一他失去了理智,做出失控的事情。
轻柔地握着她的双手察看,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划出几道口,渗出的血凝结了,最严重的是左手的大拇指,指甲跟肉有些裂开。
盛夏见颜楚心疼的目光锁定在她左手的大拇指上,忍不住开口。“没事的,还没有我剥蒜时裂开的严重。”
颜楚瞪着她的眸中满是戾气,盛夏果断的闭嘴,盛夏跟大蒜犯冲,剥一次指甲裂开一次,事后痛得她哇哇大叫,不让她剥,她不乐意非要剥,最后,颜楚说他吃蒜会过敏,严重点会休克,盛夏自然不信,却再也没买过大蒜了。
盛夏也不喜欢吃蒜,她喜欢剥蒜,一种颜楚无法理解的癖好。
“还有哪里受伤了?”颜楚给她坦白从宽的机会。
“没……有吧。”盛夏很没骨气。
颜楚拉高她的衣袖,原本白皙的手腕上,有几道伤口,伤口并不深,颜楚除了心疼还有懊恼。
“这就是你说的全身而退?”颜楚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凝重。
盛夏很想问他,这还不叫全身而退?对她而言,没缺胳膊少腿儿就是全身而退。“这些都是小伤,你若是不来,等我回去伤口都愈合好了。”
“你是在责怪我?”颜楚仔细的检查着伤口,不红不肿,有些渗出了血,应该是他刚刚捏了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歉意。
“没有。”盛夏否认,她敢责怪他吗?右手从他大手中抽走,指腹抚平着他眉宇之间的皱褶。“是我自己弄断扎带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他们伤不了我。”
颜楚皱眉,他岂会看不出,若是他们弄伤她,会这般轻松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愚蠢。”
“当时的情况,我别无选择。”盛夏想了想,幽幽开口。“她们都吓破了胆,其中一个帮我解开了绑住脚的绳子,已经很不错了,扎带她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偌大的房间里找不到利器,我只能在铁门上想办法,庆幸只是包着一层铁片。”
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刚靠双脚,根本解决不了三个大汉,弄不好还会落到他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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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楚将盛夏抱在怀里,心痛地问道:“怕吗?”
“不怕。”盛夏摇头,不是安慰颜楚,而是真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