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低低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训斥。“盛夏,你奶奶没教过你,陌生人的车不能坐吗?”
盛夏抬眸,凝望着颜楚,声音里带着几分的紧绷。“一路上我对他们有戒备,她给的东西,我都拒绝了。”
“后来又怎么放下了戒备心?”颜楚很不想打击她的自尊心,就她那点戒备,他们若是真要她的命,分分钟就把她给解决掉了。
盛夏闷闷地说道:“她知道我父亲的名字,还知道我母亲抛弃了我父亲,我父亲去追我母亲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这是秘密吗?”颜楚打断盛夏的话。
盛夏愣了愣,摇头道:“不是。”
颜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盛夏呆滞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心顿时凉了一半。“他们不是随机抽,他们的目标就是我。”
颜楚不语,现在反应过来了,不算太笨。
“靠。”盛夏连粗话都出口了,说道:“回想一路,她天南地北跟我聊天,分享她的成长,分享她的阅历,分享她的工作,分享她的爱情故事,还有那通电话,一个母亲临死前想要见自己的女儿最后一面,一句死不瞑目就让气氛变得沉重而压抑,悲伤的哭泣,眼睛都哭得红肿了,我都能感受到她即将要失去母亲的那种悲伤,整了半天,她是在我面前演戏,目的是瓦解我的防备。”
盛夏深受打击,她不是遇人不淑,而是对她图谋不轨,如果不是颜楚提醒,她硬是没看出端倪。
“他们是受了专业训练的,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是你的错。”颜楚不忍心对她落井下石,柔声安抚。
“为什么啊?我没上班,没有工作上的利益冲突,与人相处,我都是秉承着以和为贵,对待诱惑你的女人,我也是海量的和颜悦色,至于我,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感情纠纷,怎么会与人结怨呢?”盛夏想不通,想不透,想不明白。
颜楚嘴角凌乱的在抽蓄,她确定说的是她自己,颜楚想说什么,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颜楚,你说为什么?”盛夏直接问颜楚。
被指名点姓的问,颜楚不能再保持缄默了,想了想,回答道:“因为你是我的老婆,绑架了你就等于拿捏了我。”
“是这样吗?”盛夏皱眉,表示怀疑,如果他的身份是颜家继承人,绑架她拿捏他,她信,可是,他的身份是医生,一个普通的科室主任,绑架他的老婆,拿捏他什么?治病救人的时候少收点钱吗?
钱又不是给他的,是进了医院的账户。
颜楚不语,并没告诉她,真正的幕后主谋是红姨。
“那两个人呢?”盛夏问,他拿回她的手机,人应该落到了他的手中。
“交给派出所了。”颜楚见盛夏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揉了揉她的秀,转移话题:“村里有药店吗?”
“村里没有药店,镇上才有药店,不过,村里有小诊所,你问这个做什么?”盛夏挑眉看着他。
“你带路,去小诊所处理一下你手上的伤口。”颜楚说道。
“不去,这点小伤就去诊所,会被笑掉大牙的。”盛夏拒绝,农村长大的孩子,没有那么矫情。
“那就去镇上买药。”颜楚又说道,盛夏还是不去,这次颜楚没顺着她,拿出手机给刘涛东打电话。
车开到镇上,颜楚和盛夏都睡着了,刘涛东又不敢叫醒他们,车停在药店门口又太过招摇了,颜楚只说去药店,又没说买什么药。
一个小时后,颜楚醒了,盛夏没醒。
“楚少,买什么药?”刘涛东问道。
“碘伏,棉签。”颜楚说道。
刘涛东嘴角一抽,问道:“还有吗?”
“没有。”颜楚握住盛夏的双肩,小心翼翼将她的身子放平,让她舒服地枕在他的腿上。
刘涛东下车,朝药店走去,买了碘伏和棉签回到车上,将碘伏和棉签交给颜楚。“楚少,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村。”颜楚用蘸了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着伤口消毒,盛夏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颜楚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楚少,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刘涛东提议,昨晚就没吃,今天早餐也没吃,午餐还是没吃,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楚少也没吃,他就不信楚少会不饿。
颜楚没说话,低眸看着盛夏。
“回去让天佑安排人给我们做点吃的。”盛夏说完,翻了个身,蜷缩着身子侧躺着,又补了一句。“我们随礼一百万,不能白随了。”
刘涛东嘴角一抽,一百万对楚少来说,小钱。
在颜楚的默许下,刘涛东动引擎,朝刘家村开去。
这次车没停在村头,而是直接停在了盛天佑家的院子外面。
上千万的豪车,在有些村民眼中和一辆普通轿车没什么区别,都是四个轮子,刘浩泽在虔诚守灵赎罪,盛天佑从厕所出来,见院子外停了辆豪车,这是他认识,深知价格,尤其是见盛夏跟颜楚从车上下来,惊愕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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