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偷偷溜进屋内的灵雀一样,这是悄然隐匿在药性之下的、永远说不出口的渴望。
此时江灼整个人的体温烫得离谱,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说出什么大概率也是胡言乱语,可楼烬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半是催促半是蛊惑地说:“江灼,喜欢,还是不喜欢。”
江灼几次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终什么都没说。
“很难受么?”楼烬问。
江灼艰难地点点头,“难……受。”
于是楼烬勾着江灼的衣襟,故意将他扯松的那一点又拉紧了。
指尖的冰凉似有似无地擦过脖颈,江灼不能自拔地追着指尖前倾。楼烬则趁势将他往前拽了拽,压低了声:“江灼,你告诉我答案,我帮你。”
“江灼,告诉我。”
江灼不设防地咕哝一声,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猛然将楼烬推开。
楼烬猝不及防被推,手中一空,正要去捞江灼,江灼却似有似无地避开了他的手,也因此失去重心向后跌了过去,重重磕在桌边,发出一声闷哼。
在看不见的地方,江灼死死掐着掌心,疼痛终于让他找回了一丝神志。
“你在发什么疯?”他抬起头看向楼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那些少许的暧昧瞬间荡然无存,楼烬眯起眼:“你说什么?”
江灼收回目光,“我和你不一样……我有我要做的事,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我没问你这个。”
掌心里,血珠已经冒了出来,疼痛带来的片刻清明最终还是败下阵去,江灼的大脑又开始发昏了,江灼指着门道:“出去!”
见楼烬还在那站着,他忍无可忍地大吼:“听不懂话吗?我不喜欢你,更不用你帮我!”
江灼态度转变过于突然,楼烬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罢了,你说是就是吧。”
他自然而然地下了个台阶,带着安抚的口吻说:“我先带你走,解药性比较要紧。”
他在江灼面前蹲下,正要伸手,江灼却反手一掌拍来,迅速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这一掌没有什么力道,按在胸口上不痛不痒,可楼烬却沉默了。
江灼展现出的戒备让楼烬有些意外——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江灼了,上一次还是在妖界的石室里,江灼质疑他是不是和公上胥一伙的。
他突然非常不喜欢江灼的疏离,可看到江灼这副模样又生不起气来,便只当江灼是个耍酒疯的无赖,尽可能放轻了语气哄着:“好了,不提了,就当我多嘴一问,好不好?”
可江灼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压根不吃他这一套:“离我远点!”
楼烬笑道:“已经很远了。”
江灼擦去额间的汗,蜷缩着蹲坐在角落里,又将身子往角落里藏了藏。
“你……一向如此,说话之前从不掂量,你从未考虑过别人听到会是什么心情……”
“我真就顺口那么一问,”楼烬很无奈,“若是让你感到心情不好了,或是感到被冒犯了,我可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