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死?”楼烬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江灼自暴自弃地摇摇头。
楼烬也不再问了。
江灼啜泣着,感受到楼烬的手在他的肩头极其温柔地拍了拍,然后慢慢下移。
江灼连忙要按,却被那只手握着手腕反擒住了,挣扎间,江灼仿佛碰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炽热。
“别动。”楼烬咬牙喝道。
他的声音很低,很好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和克制。
江灼不敢再动了,更不敢深究自己刚刚碰到的是什么。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药性持续了多久,江灼就哭了多久,直到最后他只能气喘吁吁地趴在楼烬怀里,脱力地推着他的手腕,有一声没一声地喘息。
而楼烬依旧衣衫俱整,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手心在被面上抹了一下。
失去意识前,江灼看到楼烬对他笑了笑,俯下身好像说了句什么,却已经听不见了。
黑暗袭来,江灼昏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一整晚,次日清晨,江灼是被清脆的鸟鸣叫醒的。
风致楼又恢复了那个朴素的客栈模样,伶人不见了,整个风致楼空空如也,只有几个打杂的在楼下洒扫,扫把扫在台阶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江灼看向镜中,清朗的日光下,脸侧几抹暧昧的红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对着镜子,江灼抚了上去,又蹭了蹭,没蹭掉。
像是指头印……是他自己不自禁抓的,还是……
江灼没法细想,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没有什么不适,昨晚流逝的那些灵力也在慢慢重新充盈,看来药性已经完全解了。
楼烬呢?
他四下环顾,没见到楼烬的身影。
江灼木着脸往楼下走,也没见到向舒,倒是一个正在洒扫的见到了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道:“我们东家让我给您留个口信,说您在这风致楼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必急着走。”
“和我同来的那个人呢?”
“不知道,东家没有说。”那人说,“另外,东家还说他很抱歉……”
抱歉什么?抱歉他没料到江灼会在这普通的香上栽了跟头?
江灼轻嗤一声,见那人又开始忙自己的了,便随处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面前很快就摆上了一盏茶。
江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
方才那些说是向舒给他的口信,应该是楼烬的意思才对。楼烬有事要办,想让自己在风致楼等他。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急事……以至于都等不到他醒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