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阿炼的朋友,总归是要帮一下的。”
班仪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只担心……这不是寻常的病。”
“也有可能是我们杞人忧天,不是吗?”
“这灾疫来得太突然了,真的很难想是不是他父母那边的事波及了其余六界的气韵……”
说完,如炼听到班仪叹了一口气。
“我担心的是阿炼。”班仪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父母……”
班仪留了个最坏的结果没有说,武高却沉默了。
如炼就在门外靠着,心底没有什么波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
里面明明说的是他的亲生父母,可他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听完也就过了,没有留下什么涟漪。
他只想知道那个叫傅云的姑娘能不能治好。
他有点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注意到门被打开了,武高径直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如炼时不免吓了一跳:“你——”
如炼忙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唇前,眼神往屋里瞟了瞟,意思是别让师娘发现。
武高心领神会,有点想笑,还是忍住了,反手将门关上。
他在前面走,如炼猫着腰跟了一段距离,确认班仪看不到了才挺起了脊骨,与武高并肩而行。
“没想到你也如此怕你师娘。”武高突然打趣。
如炼没接这话茬,反道:“师父去哪?”
“去白水村,”武高捋着胡子笑了笑,“是魔是鬼都得先看看才知道,没准就是平常的小病,只是缺了一味药才治不好呢?”
如炼不知道武高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你和你那友人,怎么认识的?”武高又问。
不知道为什么,如炼不太像详谈,便只含糊地说:“……就那么认识了。”
武高点了点头,又说:“我们修道之人,和他们的命数是不一样的。”
如炼足下一顿:“师父是让我不要和他往来么?”
“错错错,恰恰相反,”武高也停住脚步,倏然回身,“他虽是常人,却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你也有别人艳羡而艳羡不来的特质,所以相遇也好,离别也好,都是命中注定的,可千万不能被这些执念牵住了手脚,导致寸步难行。”
武高很喜欢说教,大道理总是一套又一套的,平常没什么人愿意用心听,但这次如炼却听得异常认真。
听完,还轻嗤一声:“我的师兄们可不这么想。”
武高知道他在指什么,弟子们之前的龃龉和纷争他一向看在眼里,只要不闹得太过火,一般是不管的。
但他也能理解如炼的心情。
“你的来处和我们又不一样,”武高说,“你又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