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前继续睡。
杨昭:“不如哥哥教你,下次你便不会考末尾了。”
沈忱抬头:“杨昭我已臭名昭着,劝你离我远些。”
杨昭:“你拒了柳家的婚事,我便可以远离你。”
沈忱:“为何要拒?”
杨昭哑口无言。
自那日起,杨昭便开始为沈忱补习课业。
他教习了整整半月,却现沈忱丝毫无长进,连诗都作不出。
有一日夜深,杨昭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来到训练场练到三更,一想到再过沈忱与柳明翰的婚约,他便窝了一肚子火,他不知自己为何恼火,那种烦闷的滋味真是挠心挠肺,令他深感疲惫。
翌日,杨昭继续教沈忱温习课业,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屋内的炉火烧得正旺。
沈忱昏昏欲睡。
就在他头要磕在桌前的那一刻,杨昭立马拖住他的脑袋,令其慢慢靠在桌前。
他看着沈忱的睡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他觉得他好瘦,想要买些好吃的将他喂胖些,他想将人从沈家带走,他想听他叫几声哥哥。
杨昭意识到自己有这些想法后猛地愣住,他呆呆地盯着熟睡的沈忱。
沈忱长开了,明明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
仿佛套上了无数盔甲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许是梦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他的眉头蹙了起来。
杨昭抬手轻轻抚摸他的眉眼,他看得认真,甚至数了数沈忱脸上的痣,眼下一颗痣,侧脸有一颗,眉角有一颗。
沈忱醒来时,身旁之人已无踪影,他直起腰打了个哈欠,披在身上的大氅滑落在地,沈忱捡起衣物,环顾四周也无杨昭踪迹。
自那日起,沈忱便再未见到杨昭,听闻他好似去剿匪了。
……
数月后。
“听到没,太子最近又收了个幕僚。”范思威道。
“此事也值得你我监视?”王弘全道。
“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你我的视线中。”范思威揽住一名勾栏女子,倚着桌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他挑起女子的下巴:“美人,之前可有人点过你?”
“不,不曾,奴,奴被卖进来不久,今日是第一次,第一次服侍客人。”
范思威大笑道:“还算干净。”
“叫什么?”
“清溪。”女子抿唇,垂眸,手指紧紧握着手帕,脸红得透彻。
王弘全识趣地退了下去,没一会便听到了房内不可言说的声音。
而酒楼的另一间房内,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佩戴着莲花纹路的铁面,露出的眸子颇有些冷气,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微微扯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孤度。
“公子,下一步该当如何?”
“继续让清溪引诱范思威,以保证他日日来花莲坊,待范思成荒淫无度的名声响彻大街小巷,届时安排清溪去范府闹。”男子摇晃着酒杯,抿了一口酒。
“如何闹?”
“我这里有颗神药,能令人假孕,大夫也极难查出是假,到时逼着范思威纳她入府,再假借范思威夫人的手拿掉“孩子”,令范思威失去他老丈人的扶持。”
“公子思虑周全,属下这就去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不出所料,范思威日日出现在花莲坊,夜夜宿在清溪房内。
他的名声渐渐坏透,此事传到他夫人耳中,他夫人气得回了娘家,他父亲更是气得杖责他,喝令他立马与风月场的清溪断绝关系。
那日他来到花莲坊与清溪颠鸾倒凤,事后扔给清溪一大笔钱,夜里清溪握着匕欲要一下插进他胸腔,若非他范家,她也不会被灭族。
匕刚触到范思威的肌肤,她立马收回,不能坏了公子大计,她必须要忍耐。
只是她现在极度厌恶自己的躯体,脏得令自己感到恶心,可为了复仇,一切都值得。
范思威离开后,清溪往范府寄信,表明自己有孕的事实,可迟迟收不到回信。
于是她来到范府门口大闹,更是跑到范思威老丈人家门口堵他夫人,跪在他夫人面前:“夫人,溪儿只求夫人成全我与范大哥,溪儿不求身份,只想留在他身边做个通房丫鬟,把腹中孩儿生下,还愿夫人成全。”
当日范思威的老丈人便带着女儿来到范家,商议和离,范家拿出十足的诚意才劝走了范思威的老丈人。
清溪如愿以偿地入了府,入府半月便被夫人推下水失了孩子。
范思威狠狠打了自己夫人几个巴掌:“老子的第一个孩子,你竟然高害老子的孩子,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