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事故现场的脚印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谁杀人后会在泥地里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呢?
沿着脚印看去,一直到了山后头脚印却毫无章法地凌乱了起来,周围的树木全部被斩断,像是经历过四五人的打斗。
果不其然,周围一棵树的树叶上现了血渍。
一阵风声,杨昭猛然回头,却见从寺庙出来的沈忱朝他走来。
沈忱逆着光而来,走到他身旁时笑了笑:“哥哥。”
一声哥哥惊得杨昭差点忘记了眼前的正事。
杨昭没站稳,向后一倒,沈忱立马拉住他的胳膊。
沈忱伸手的瞬间,纱布缠绕的地方便显露而出。
杨昭急忙稳住身子:“怎么受伤了?”
沈忱:“昨日与弟弟打了一架,无碍。”
而杨昭却看出那伤口的包扎手法绝非一般医师能包扎出来的,看到纱布上出了血,杨昭立马趁机道:“走,我来给你重新包扎。”
沈忱未拒绝。
杨昭找了个地方,沈忱坐在石头上,他蹲下身慢慢解开纱布,纱布下是恐怖的刀伤,伤口深且狰狞。
沈忱:“哥哥,怎么了?”
杨昭:“昨日你在哪?”
“在家。”
杨昭拿出药瓶,拿出上好的药物洒在伤口上,重新为他包扎好后,他抬头揽住沈忱的脖子:“阿忱,哥哥早就现你了,你猜那些人会不会有所察觉。”
沈忱轻笑:“哥哥打算怎么处置阿忱。”
“这几日在家中好好待着,不要出门。”
沈忱就是故意让他看到伤口,故意将自己的另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他在赌,他赌杨昭不会将他供出去。
“还有哪些是我不知的?”杨昭低声道,嗓音沙哑且蕴含怒气。
“哥哥想知道哪些?”
“太子妃与王弘全?”
“是我。”
杨昭皱了下眉头:“你真是不要命了,此事一旦败露,你唯有死路一条。”
沈忱又笑:“我没有退路,死有何惧。”
杨昭立马捂住他的嘴:“闭嘴!”
他霸道地令自己都出乎预料。
“范思威一事,可是你所为?”
“是。”
杨昭:“沈忱,你疯了!”
沈忱哈哈大笑,然后贴着杨昭的耳朵道:“我是疯了,自幼时疯到现在。”
“柳明翰也在你计谋中?”
“是。”
杨昭攥紧他没受伤的一只手,另一只手用力摸着沈忱的脸颊:“阿忱,你这样只会两败俱伤,你想复仇我帮你,你站在我身后,一切苦楚哥哥来担。”
沈忱愣住,第一次有人会说帮他,第一次有人要站他身前:“杨昭,我走的是死路,你当离我远些。”
“沈忱,有任何举动之前,先通知我一声,我会替你掩盖一切。”
沈忱抬手推开身前的杨昭:“算了杨昭,今日你只当未见过我。”
沈忱起身就要离去,杨昭挡在他面前,他生得威武高了沈忱半颗头,杨昭沉沉道:“阿忱,信我一次。”
沈忱有些慌乱,急忙逃离。
杨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一阵阵地痛,那晚他在酒楼听戏。
唱戏的二人正在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可悲的是男子至死都不知自己早已深深爱上女子。
众人听得悲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