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沈忱抬手摸了摸杨昭的脸。
二人之间的眼神中充斥着疼痛与心酸。
杨昭知晓自己走得路有多危险,他如今十分后悔将沈忱带来了边疆,当初不如将阿忱送到远方也好过带到这里。
他心疼如今病弱的阿忱,阿忱的性子是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他前几日能到阿忱穿着官服在朝堂指点江山,那里才是阿忱的归宿。
他心疼阿忱一人抗下了一切,如今毒入肺腑,每日靠着药吊着命,他怕沈忱有一日离他而去……
杨昭猛然别过头,忍住眼中的泪,他大笑着隐藏自己内心的苦涩,然后摘下战盔:“想哥了吗阿忱?”
沈忱却已红了眼,他光着脚走下床,从背后一把抱住杨昭:“杨昭。”
杨昭的背脊一下僵住。
“杨昭。”
那一夜沈忱前所未有的主动,他拉着杨昭来了一次又一次,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想在生命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的所有都给杨昭。
深夜里,二人身影交叠。
沈忱一声声叫着杨昭:“哥。”
杨昭每每会想起幼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孩:“恨哥吗?”
沈忱咬着唇,忍受着杨昭的……
“阿忱,恨不恨哥在你大婚之夜……”
“恨。”
杨昭笑了:“有多恨?”
“想杀了你的恨。”沈忱将原本在上的杨昭推倒,一口咬住杨昭的脖子,随后又咬住他的嘴,向里咬住杨昭的舌头,直到二人的嘴里满是血腥味,沈忱才停下。
杨昭扶着沈忱的腰肢……:“恨吧,哥把命给你。”
事后,看着杨昭心口的伤,沈忱咬了下唇,那伤痕贯穿了心口
杨昭揉了揉他的头:“别担心,哥和你们不同。”
沈忱不解。
杨昭指了指自己的右边:“哥的心脏在右边。”
沈忱贴上去听了听,好有力的心跳声,像有个小人在耳边敲着小鼓。
……
翌日一早,沈忱是被颠簸醒的,他睁开眸子看着周遭的摆设,并不是营帐,而是马车内部。
而身旁早已没有杨昭的踪影,他猛地坐了起来,披上大氅掀开马车的帘子。
“杨昭。”
“杨昭。”
副将驾马而来:“夫人,将军他已带兵去了,去了”
沈忱急切道:“去了哪里?”
副将:“去了南雍关。”
沈忱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终究还是走了那一步。
沈忱命令车夫:“驾车回去。”
副将立马拦住沈忱:“夫人,您别回去了,营地已撤。将军也已攻打南雍关半月有余,您此番回去也只会徒增将军忧思。”
沈忱眉头紧锁:“他何时去攻的南雍关?不是一直都在与边陲国征战?”
“将军原是与我一同征战边陲诸国,半月前他才带着兵马前往南雍关。”
沈忱坐在马背上,浑身冷得透彻,杨昭这步棋走得太险。太子那人心思歹毒,如若知晓杨昭要反,杨家可还能留存世间?
“刘副将你回去吧,回去帮帮杨昭,你是杨昭的左膀右臂,不必留在我身侧。”
刘副将:“夫人,将军有令,属下定要护送您回京都。”
他拗不过刘副将,马车行驶了两日后,看着刘副将着急的样子,沈忱道:“回去吧,你堂堂副将不必亲自护送我回京都。”
刘副将抱拳:“谢夫人体恤。”
“好好陪着杨昭。”
刘副将驾着马背道而驰。
沈忱又坐了七日马车,才回了京都。
如今京都风云莫测,杨家上上下下已全部入狱。
太子还不能拿杨家怎么样,毕竟这些人的命是挟持杨昭最好的利器。
沈忱回了京都先面见了从前的所有属下,为营救杨家众人而谋划。
京城风云莫测,暗流涌动,曾经的几大世族均已灭亡,而新势力绝非善茬,当今皇帝的左膀右臂皆是穷凶极恶之徒。
沈忱一人穿梭在各大势力间打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