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收到贵妃的赏赐,宜修只是淡淡一笑,直到夜间宫中消息传来,确定乌雅氏再无搅弄风云的可能,才彻底安了心。
打身边人出去,宜修难得肆意一回,尽情地屋内放声大笑。
“哈哈哈!乌雅氏啊乌雅氏,你的路走到头了,今儿真是一扫多年的郁闷。剪秋,温壶酒,本福晋今日好畅饮一番。”
乌雅氏啊乌雅氏,上一世你摆布我,这一世我借力打力压下你,实乃因果循环,也该轮到你尝尝往日苦果了。
乌雅氏的彻底没落,宣告着宜修重生以来最麻烦的对手彻底出局,更让宜修意识到一点——
没了乌雅氏这位太后,柔则这朵梅花也在后院冷寂中凋零……现在的后院,未来的后宫将尽在自己掌中。
往后岁月中,所有的变数都在朝堂!
有胤禛挡着,只要自己稳得住,不在康熙与胤禛面前暴露朝堂布局,谁也动不了自己!
弘晖健健康康的,弘昭、弘晗、弘昕也平安顺遂,孟佳氏抬了旗……她宜修彻底摆脱了上一世的阴影!
剪秋端着温酒进来,小心翼翼地给宜修斟了一杯,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不住地恭维她。
“主子筹谋万无一失,一切都按您的心意来,乌雅氏那条毒蛇总算是彻底消停了,小阿哥以后入上书房就学,您也能安心些。”
宜修抿了口酒水,闻言轻笑一声:“乌雅氏早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不过是她一直蛰伏,令本福晋不安而已。如今,乌雅氏这对姐妹都已落幕,是时候再进一步了。”
剪秋看了看敞开的窗户,走过去合上,终于道:“福晋,您的意思是?”
宜修提箸夹了块卤牛肉,方才看着她笑道:“孟佳氏虽抬了旗,但底蕴不足,和其他大姓家族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哪怕三舅舅在皇上、太子、直郡王面前颇得脸,还是无法弥补朝堂无重臣的不足。”
剪秋等了半晌,始终不见福晋继续透露,仔细想了想道:“二舅老爷虽在五城兵马司任职,可他非武举出身,确实仕途到头了;云祺少爷在户部兢兢业业,也非科举出身,除非有大功劳得天赐造化之力,否则,撑死了就是一部主事,除了些许银钱,确实于爷、于小阿哥将来无大用处。”
宜修依旧和颜悦色,只眸光寒冷:“呵,所以啊,要用到本福晋的母族乌拉那拉氏了,五格承袭伯爵,又定了钮祜禄氏的嫡女,我那好阿玛也彻底认命了,是时候把整个乌拉那拉氏攥在手里了。”
“往后风云起,也好有人替咱们上前挡刀、探路,大家族之间的争斗,要么点到为止,要么不死不休。从龙之功的诱惑在前,想一步登天,不出死力,可能吗?”
剪秋端来热水,嘟囔道:“奴婢懂您的意思,就怕族里那群族老闹事儿,耽误您的谋划。”
宜修端然一笑,颇有深意地说:“大家族都是从内里烂起来的,要扶一个家族起来,当然也要从内部入手。”
五格、曼度是年轻,但大伯和三叔年岁已长,族老们也该换人做了。
过些年,五格、曼度历练出来了,整个乌拉那拉氏,都逃不过她的全面掌控。
届时,她要谁亡,他便不敢求活!
往日那些恩怨,是时候彻底清一清了。
剪秋恍然大悟:“主子的谋算总令人叹服,奴婢啊,如今佩服都说不出口,总觉得自己跟不上主子的见识了。”
宜修还是笑着摇头:“本福晋要拾一次牙慧,用柔则用过的手段,彻底瓦解旧的乌拉那拉氏,建立服从、乖顺的新乌拉那拉氏!”
剪秋不解,宜修呵呵一笑:“在闺阁时,柔则在大事上和觉罗氏配合密切,往死里打压我和额娘,背过身却又在阿玛能瞧见的小处,总爱做出一些小恩小惠来。本福晋啊,这一次就要用些小恩小惠,一点点灭了族里那群令人恶心的族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