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配合觉罗氏的安排,帮柔则入咱们府上,族老当真半点不知?哼,不过是乐见其成又不好表态,便冷冷地看着,他们总是如此。”
“当年费扬古背信弃义,毁婚约另娶高门贵女时,他们冷眼看着我额娘被弃,还冷嘲不断;
姨娘被诬失了身,费扬古以势压人逼得孟佳氏不得不让嫡女做妾时,他们为虎作伥;
觉罗氏磋磨我额娘时,他们捧着、护着觉罗氏,冷眼看着我额娘被磋磨没了命,可两年前族长知晓我额娘死因时,却故作惊讶,真真是……令人作呕!”
“如今,孟佳氏成功抬旗,是时候让族老们为当年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宜修说着说着红了眼,两世了,才终于得到一雪前耻的机会,乌拉那拉氏,必须要为自己,为额娘之死付出代价!
当然,她乌拉那拉·宜修,不会数典忘祖的,乌拉那拉氏会在这一次变革后重生——
彻底摆脱后劲疲软的现状,真正走向明亮的未来,而不是像上一世那般没落成靠着“外戚”名头立足的无能大姓!
胤禛不废而废自己时,连个能在御前说上话的都没有,真是无用!
剪秋啐了一口,不屑道:“奴婢最瞧不上柔格格那般的人,面上纯白似菩萨,可行的都是罗刹之恶,不上不下反复无常,半善半恶真假难辨,令人无语!”
宜修呵呵一笑:“你啊,这世间的人本就是复杂的,本福晋厌恶的从不是她的行事,而是她的存在!有些人,活着,就是一种罪过!”
剪秋听不懂,但明白主子对柔格格的厌恶是刻入骨子里的,该让听雨轩的丫头婆子们,再给她吃些苦头。
夜已渐深,微醺的宜修扶着剪秋去洗漱,这一夜睡得很沉。
似是从未这般深眠过,翌日醒来的时候,宜修不想动弹,索性躺在床上欣赏晨景。
辰时的日光极好,洒在一片生机盎然、花团锦簇、五彩缤纷的京城,颇有岁月静好的静谧之感,令人心生欢喜。
懒了半个时辰的床,宜修方缓缓起身,一袭桃粉色绣白桃缠枝旗服,慵懒地靠在榻边,由着李嬷嬷和绣夏给她染指甲。
绣夏取了玉兰花,与凤仙花一同捣碎,加入明矾等物质,敷在指甲上,用叶子包裹着。
十指裹好,也到中午了,宜修用好午膳,问起了孩子们,李嬷嬷脸色一僵,犹犹豫豫半晌才回话,“弘昭阿哥闹腾的厉害,非说你抛弃他一次,他也要弃您一次,变着法子想跟贵妃一同去巡幸蒙古,佟嬷嬷、桂嬷嬷哄了许久都无用。弘昭阿哥听着一声声劝慰,有些不耐烦地去了五福晋府上,奴婢觉得……小阿哥定是有其他打算,福晋,咱们得看牢了人。”
宜修无奈地摇头,叹气道:“弘昭从小主意大,他一旦下了决定,便是要把天捅破了,也要撞破南墙才罢休。”
李嬷嬷干巴巴笑了笑,“小阿哥不闹腾的时候,也、也是很乖巧的,福晋别、别生气。”
宜修扶着绣夏,点点头,吩咐道:“您让人去查下,皇上巡幸蒙古时随行的侍卫名单定下来没有?没有的话,让人去打个招呼,把策定加上。”
“再给贵妃娘娘、宣妃娘娘通个气儿,就说弘昭和弘皓形影不离,俩孩子关系好,就全了俩孩子想一块去蒙古的心思吧。”
李嬷嬷不由地点头,暗叹还是主子心思活泛,扯上弘皓阿哥,谈及兄弟情深,宣妃娘娘如何会拒绝,定会去太后面前进言的。
一路上又安排策定看顾着,就算弘昭阿哥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也得乖乖被策定拿捏!
还有贵妃娘娘带着,弘昭阿哥跟在弘晖阿哥身边,定能得到悉心照顾,健健康康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