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山大喜,拜伏于地,只听张傲天口中吐出三个字,“斩立决”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齐齐色变,胡镇抚犹豫了一下,道:“斩”
“慢”赵平福道,“他虽有错,但不至于死,请少将军开恩。”无论如何,马大山也是他的表弟,如果就这么砍了,对他的情面来说,也太说不过去了,他不能再忍了。
马大山也是叩头如捣蒜,颤
声道:“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胡镇抚道:“大少,这……”
张傲天也懂得见好就收,自己毕竟今天是讼师,而不是钦差,只是想杀杀他的气焰,于是道:“既然赵大人求情,只要赵大人肯作保,保他以后不再惹是生非,就可免去一死。”
赵平福见张傲天肯给他这个面子,也是喜出望外,连忙道:“末将愿意作保,多谢大少了。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胡镇抚的手在签筒上方悬着,“那应该如何罚他?”
张傲天道:“掌嘴五十。”
胡镇抚抽出令签,掷下,喝道:“掌嘴五十!”
这时姚勇已被打完,两个差役将他抬上来验伤,只见两条腿已被打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马大山见状大惊,叫道:“表哥,表哥!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啊,你也有份啊,你得给我做主啊。”
张傲天“哦”了一声,转向赵平福,“他此言是何意?”
的确,从他的话里就可以听出,马大山做这伪证,其实是赵平福主使的,整件案情,应该都是赵平福策划的。
的确,如果赵大人想要强占那瓜田,这胡镇抚又怎能反对?
赵平福面色一寒,心下大怒,我难道没有给你做主吗,我要是不给你做主,你此刻焉有命在!于是骂道:“你小子乱叫什么!少将军已经饶你不死,你还不知足!若再胡言,回去后革你的职,打你双份!”
马大山闻言,不敢再说,乖
乖的被差役拖了下去。
张傲天笑道:“只是不知那十八亩瓜田如何处理?”
胡镇抚道:“充公了,不过既然证据不足,是不是应该放了王氏父子,将瓜田交还他们?”
张傲天道:“胡大人,说抓人就抓人,说放人便放人,那不是太草率了么?怎么能够让人信服?况且证词虽不足为信,那也不能肯定王氏父子就是无辜的啊,此案先放过一旁。但这十八亩瓜田为王家祖业,只要王家还有人在,便不可以充公。”
胡镇抚道:“可是,当时王家父子都认罪了啊。”
张傲天道:“可王家还有一老妇人,此瓜田应归老妇人所有。”
赵平福想了想,道:“王家父子都是山贼的话,老妇人不可能不知,隐瞒不报,便是包庇!”
张傲天道:“那胡大人为何不究其包庇?若老妇人不知情,则不应将十八亩瓜田充公,若老妇人知情,则应究其包庇,然后再将瓜田充公,总之,此案欠妥。”
赵平福道:“这……”
胡镇抚道:“张大少说的是,下官多谢张大少的教诲。”
张傲天道:“不敢不敢,在下才是年幼无知,请多见谅。请带王氏父子。”
胡镇抚又一拍惊堂木,“带王氏父子。”
不多时,拖上来了一个浑身血污的青年人,接着又押上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那老婆婆见此情形,呼道:“我的儿啊!”扑过去抱住了那个青年。
青年缓缓睁开
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娘……”
张傲天道:“胡大人,这就是王小虎吗?”
胡镇抚略微躬了躬身,点头道:“是的,这就是王小虎。”转向王小虎,喝道:“王小虎,张大少在问你,你怎么不答话!”
王小虎冷哼一声,也不回答。
张傲天道:“胡大人,这王小虎身上为何有这许多伤痕?”
胡镇抚道:“此人刁顽,不肯认罪。只有叫他多吃些苦头。”
王小虎听得此言,骂道:“狗官,你爷爷没做过,认个屁!你爷爷就是死了,也不会叫你安生,我化作厉鬼,也吓你个魂飞魄散!”抬头看了看王老汉一眼,哭道:“爹,娘,孩儿不孝……”
张傲天道:“王小虎,至于控告你父子为山贼一事,你可认罪?”
王小虎道:“狗官,你爷爷没做过,你要打就尽管来吧,怕死的不是英雄好汉!”
老婆婆道:“虎子,这位是张少爷,他是好人。”
王小虎冷冷道:“好人?这年头好人死绝了!”
胡镇抚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张大少,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张傲天见他如此莽撞,心下也有不快,你走到哪里都是如此,那不是注定吃亏吗?看了自己也应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人情世故“四个字,于是正色道:“王小虎,你可知罪!”
他本来是来为王小虎申冤的,可是现在又来质问王小虎,这就相
当于一转身又站到了赵平福的这边,赵平福和胡镇抚两人都是面有喜色,而小蛮也是一脸的疑惑,而灵儿则知道,少爷一定又在玩心思,在那里制造悬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