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咱们就安安心心的过个好年。”徽音吩咐一声,让外面上了热的杏仁酪来,天气冷的时候,热暖的饮子最好了。
下人送了杏仁酪进来之后,又端了热乎乎的栗子糕、花生糕来,李澄一饮而尽,才觉得暖和许多,只不过一暖和,他就想睡觉。
徽音也纵着他这样,家里就是避风的港湾,任凭你在外面多么劳累辛苦,家永远是最温暖最疗愈的地方。
等李澄睡好了,再起来,隔着屏风看到橘色的灯光,蓦然心中一暖。
“徽音……”
他一喊,正好徽音进门笑道:“你醒的还真是及时,饭菜刚备好,你我一同用饭吧。”
冬日吃羊肉最是滋补了,今日也是吃的羊肉锅子,李澄看着妻子,有些惭愧道:“也不知怎么,回来就困了。”
“大概家里最舒心,所以你一下就睡着了。多睡才能养好身体,我巴不得你多睡会儿呢。”徽音不在意。
她不是那种常常空虚寂寞无聊的人,管家理事之外,看书做美食,参加宴饮交际,这些都是她这个主母该做的事情。
这些琐碎的事情,徽音从来不嫌烦,对她而言,小家都管不好,怎么去管大家,而且每日和人打交道,脑子也会更活络。
李澄又问道:“你们母子在建业可好?”
徽音笑道:“旁的倒好,只有一件事,那谢夫人就跟吃错药似的。”说完,就把殷丽仪如何在背后说她小话,后来在宴席上公然针对自己的事情说了。
末了,她还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夺舍了,你说好不好笑?我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以前她和我说话,虽然有时候总觉得天真烂漫了些,到没有那般针对。”
李澄听在心里,狐疑道:“兴许是有人说了什么。”
“你说她们说了什么呢?难道你陪我回一次娘家,就碍事了?她又不是我婆婆,管的那么宽。”徽音只想吐槽一二。
女人有时候想吐槽并非是真的想怎么样,因为打嘴炮她还真的没输过。
李澄却顿了一下:“之前,我看她见到你还算毕恭毕敬的,这么快就趾高气昂的,她不是个有心思的人,恐怕是有什么。没事儿,她那里好套话,我明日正好去谢家,见到她了就知道了。”
“哎,你可别说是我挑起的啊。”徽音只是想吐槽一下,没想过让李澄帮忙。
李澄觉得好笑:“知道了。”
夫妻二人小别胜新婚,用完饭,李澄就一把抱起徽音走向床上,一双手可谓是轻拢慢捻抹复挑,徽音搂紧了他……
早上起来时,李澄见妻子眼下的黑眼圈大大的,面露疲态,他倒是神清气爽,心情好的很,还俯下身子亲了徽音一口,徽音怕痒,赶紧翻身离开,他轻笑一声:“我这就去谢家一趟,再去魏王叔那里,你好好在家休息。”
徽音闭着眼睛,手挥动了几下:“走吧,走吧。”
李澄简直是春风得意极了,难道人家说洞房花烛夜的,和徽音在一起的每个晚上,都完全是极致的享受。
再见到谢九仪时,二人按位次坐好,“昨天傍晚回来的,今日一早就过来寻你了,如何?主公是怎么想的?”
谢九仪作为魏王的高级幕僚,他能够告诉殷丽仪的事情都是深思熟虑的,不是随口所出,现下见李澄这么快就过来他府上,不像以前怎么都以魏王为尊,他心中也慢慢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青州之地就如煮熟的鸭子飞了,主公当然想拿下了,但此事东宫说的对,大抵只有昭节侯才能办到。”谢九仪道。
李澄抚掌:“我想既然怕东宫反悔,不如先占领青州,如此我岳父也能下定决心背水一战。东宫若是真心想让出青州,那就不该和我们打,至于吕威那里,我岳父要占,就自然和吕威闹翻了。”
谢九仪笑着道:“那依小王爷看谁打头阵呢?我是不成了,上次打输了,一时半会儿王爷不会让我去的。”
他的言下之意当然是李澄上了,可李澄怎么会把自己想要什么轻易说出口,他只道:“一切要听魏王叔安排啊。”
二人对视一笑,李澄又吃了一盏茶,见殷丽仪端着茶点出来,李澄尝了一块:“嫂夫人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殷丽仪听人夸奖十分欢喜:“这是用牛乳做的糕点,上面放的西域的红葡萄干和绿葡萄干,自然是好吃,外头即便有,也没这么纯正。”
“唔。”李澄心想这殷丽仪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针对徽音,毕竟地位有别,谢家再是魏王近臣,魏王连襟,但身份也是低于他的,他现在还是郡王呢!
吃完一块糕点,李澄放了下来,又看着谢九仪夫妻道:“我听说王叔准备把蒹葭嫁给卫铎的次子,可有这么回事儿?”
果然,此话一出,他见殷丽仪眉毛竖起来了,谢九仪点头:“是啊,卫铎雄霸中原,主公要和他结亲也是理所当然,我们暂时也不便北线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