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联姻倒也有道理。”李澄想现在魏王无法和卫铎抗衡,还不如结交为上,那卫霄也是英才,配蒹葭也使得。
谢九仪不置可否。
倒是殷丽仪道:“小王爷,可是卫霄把正妻休下堂了,再娶蒹葭,这样的人家——”
实际上这两个月殷丽仪一直为这件事情想法子,但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破,没想到李澄居然也赞成。
李澄还没等她话说完,就不悦道:“这可不是普通人婚嫁,这是政治联姻,为了两地之平安。就连我都要联姻呢,更何况是蒹葭呢?”
若非看在谢九仪的面子上,李澄觉得他肯定说的话不好听,不是他不心疼自己的堂妹,而是现在男女都是一样,徽音还不是那么远都要嫁过来。
“这家国大事何苦让弱女子承担呢?”殷丽仪问道,她总觉得李澄和她们有童年情分,和别人不同,所以她在李澄面前更加自在。
李澄看她义愤填膺的,反唇相讥:“这话你不必和我说,你该和魏王说才是,你和我喊什么。你看谢兄不也赞成吗?你一个人反对没用啊。”
朝谁发脾气呢?我又不是你夫君,我可不会惯着你,跟羊癫疯似的,有本事和魏王喊去。
殷丽仪泄气道:“若我能说动魏王,何必和你们抱怨,我只是心疼魏王妃罢了!”
提起魏王妃,李澄的确觉得有些残忍,但他也不愿意和殷丽仪多说什么。不过,殷丽仪对徽音不加掩饰的态度变差,让他想到是不是自己的地位受到什么影响,所以殷丽仪才敢这般。
但现在见她似乎是一孕傻三年,以前尚且能掩饰,现在越发的冲动不加遮掩,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来。
还有谢九仪似乎一直没有说话,李澄就站起来掸了掸右肩膀上的褶皱道:“那我先去给王叔问安了。”
谢九仪起身相送,把李澄送出门后,才回过头对殷丽仪道:“我知道你性子正直,又爱打抱不平,但许多事情不是咱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可我知道你肯定有法子。”殷丽仪狡黠一笑,她知道丈夫很有能耐。
谢九仪摇头:“你把我想的也太神乎其神了,我最爱你的赤子之心,但是有些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但我想蒹葭还小,这桩亲事还有几年才成行,如此这几年内,时移世易,指不定又会有变化。”
殷丽仪一听有转机,又立马高兴了:“那可太好了。”
谢九仪想的是若魏王能够靠李澄夺取青州,将来迟早再会北上,冀州郑放不足为惧。将来魏王若是和卫铎对上,那么蒹葭郡主未必还会嫁给卫铎的儿子。
见妻子不再纠结蒹葭的事情,他道:“我要去魏王府邸一趟,你在家中看好门户。”
“好。”殷丽仪答应下来。
李澄去见魏王时,魏王说的也和谢九仪大差不差,甚至还主动道:“此事非你不可,你我叔侄如今替圣上牧民,圣上也不能亏待咱们。”
“王叔说的是,侄儿命小福薄,连徐州都治理的勉勉强强的,承蒙您不弃,还让侄儿亲办此事。”李澄话里话外都抬举魏王。
魏王笑道:“此事舍你其谁了,这也是当年我们联姻目的所在。”
李澄又留下来和魏王商量了一下细节,如此才回王府,他一回来,就和徽音说起此事:“太子想空手套白狼,但是我们也不傻。”
“嗯,不过你要小心太子之前还制造毒箭伤人,可见此人行事诡谲,切记要小心。”徽音叮咛。
李澄笑道:“现在说打仗还早着呢,我想这件事情我们得先去信太子,让他拿出诚意来。”
李澄的信很快就快马送到李珩的手上,上面说的是魏王说自嘉浒关以南让太子的人撤出,他就同意和郑放一起助力杀吕威。
“竖子……”李珩当然非常不爽。
何国舅却已经被吕威软禁了,他近来常常许诺郑放,说起来他们也算是翁婿,可是郑放却跟他打马虎眼。
所以,看到德音送过来的银耳莲子羹的时候,他直接把碗摔了。
周围的下人跪了一地:“太子。”
李珩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反正青州夹在魏王和昭节侯中间,他并不能完全掌控,而且那也只是何家的军队,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把人撤出来。否则,吕威下一步可能就要废皇帝,自立为帝了,更别提他这个太子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无事。”
入夜,他吩咐亲信拿了他的令牌去青州了,没办法,就是知道别人在趁火打劫,也得同意,否则难以维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