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咬了咬唇:“她没来闹过我。”
辛欢却反倒提起心来。
这不是白书怡的风格,她怎么可能允许妈跟白振轩这么风平浪静地筹备婚礼?绝不可能是她转了性子,或许她是要积攒起来,在以后的某个时间点彻底爆出来。
比如:过年时候的聚会。
又或者,是婚礼当日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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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怡叫上骆青柠一起逛街。
白书怡流水一样往外花钱,成车成车地买的都是婚用品欤。
两个人逛累了,白书怡嘱咐司机将今天这一车都直接送到白府去,一个小时之后再回来接她。
白书怡带着骆青柠去顶楼喝咖啡。
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俯视整个城市。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城市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道路上车来人往,拥挤不堪。
白书怡看着叹了口气,她花钱如流水,却感受不到购物的快乐。
骆青柠看白书怡愣神儿,便乖巧地替白书怡加好了奶精和糖,调至白书怡素日喜爱的浓度,这才轻轻提醒:“姨妈,喝咖啡吧。”
白书怡这才回神,欣慰一笑:“青柠,你就像是我自己的女儿。”
骆青柠也乖巧回应:“从小我就是在姨妈身边长大的,早就在心里将姨妈当成了母亲。”
白书怡微笑,缓缓问:“和郁说你们在网上的那个社团要结束了,是真的?”
骆青柠点头:“应该没有错。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宣布的,当时都掉了眼泪,不会有错。”
白书怡眯眼:“……那天晚上,你说担心和郁公开对辛欢表白。后来辛欢那丫头真的是自己拒绝了?”
“是真的。”骆青柠想起那晚,也只苦涩挑了挑唇角:“坦白说我也没想到。以她的性子,我以为那晚上她会故意在我眼前炫耀。”
白书怡便笑了:“如此说来,那丫头倒也算是有几分眼色的。如果她那晚上真的那么做了,敢将和郁对她的心意公诸于众,那我一定饶不了她!林宁和辛子阳都在我手掌心儿里,我会让她懂得代价的滋味儿。”
骆青柠乖巧地笑,试探着问:“这些日子陪着姨妈逛了许多天的街,我就连看姨妈买东西都看到眼睛热了……姨妈,您买这么多婚礼物送给白爷爷,您真是孝顺的女儿啊。”
白书怡冷冷一笑:“这件事外人都看着呢。老爷子就我一个女儿,我若什么都不孝敬,外人只会说我小器……我当然不能落人口实,我不但要买,而且还要买得多多的、好好的。我就这么每天一车地送上门去,我就不信谁还敢说我半个不字。”
白书怡抿了一口咖啡:“……另外这些礼物送过去,我就不信林宁真的有胆子坦然都受了。我这回不去吵她不去闹她,反倒这么成车成车的礼物送过去,她自然明白这里头的用意。”
骆青柠便笑了:“姨妈这一招敲山震虎,实在是高。”
白书怡哼了一声:“她是个优柔缠绵的性子,内里也有些坚韧的心儿。我上回去跟她闹,她反倒敢反过来抽我一个嘴巴……我便知道,不能再用从前的法子,否则反倒会激出她的勇气来。这回我换路数,让她有苦说不出,自己继续私心折磨去好了。”
骆青柠点头:“……只是,姨妈您真的准备答应白爷爷和她的婚事了?”
白书怡盯了骆青柠一眼:“这就还要看辛欢那小丫头的态度了。”
骆青柠略一思忖,便点头微笑:“姨妈还是同意的好。只要林宁跟白爷爷成了婚,那辛欢为了她妈,便也不会再缠着小哥了。录音那晚的事,就证明她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会守规矩的。”
白书怡蹙了蹙眉:“那小妮子主意正得很。我只怕她阳奉阴违。”
“不怕。”骆青柠得意而笑:“林宁在咱们掌心呢。若是成婚,她跑都跑不了了,辛欢这个道理相信还是明白的,她哪里还敢动别的心眼儿?”
白书怡叹了口气:“青柠,你可得帮我看住了和郁这孩子。稍有什么异动,你一定都要提前告诉了我。”
骆青柠点头:“姨妈您放心,我一定不给辛欢半点可乘之机。”
白书怡放松一笑:“好。下个学期我便找人将你转到一中去。你爸爸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你做好准备吧。”
白书怡宠溺地瞪了骆青柠一眼:“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不知道?你以为要以退为进,所以故意不上一中,想跟和郁分开三年;等大学了再重聚,让他懂得珍惜你……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还是先隔开辛欢要紧。”
骆青柠一声欢呼:“太好了!谢谢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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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和郁被和仲拘着,回了一趟老家去祭祖。
再见到辛欢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他陪着白书怡一起回娘家。
大年初二的回娘家,不光是白书怡带着和郁来,作为姑爷,和仲也推了所有事,整整齐齐地过来给岳父拜年。
白书怡本就排场大,再加上和仲的体面,排场就更要加了一倍。
德叔招呼了全府的人一起才出动,来来回回搬了十来趟,东西还没搬完。德叔应景地“埋怨”:“大小姐,东西也太多了!库房都装满了,闲房子也全满了,再没地方搁了。”
白书怡便朗声地笑:“没事儿。能吃用的就尽量吃用;暂时吃用不完的,德叔您老做主就行,看全家上下大家伙儿谁喜欢什么就拿去些什么。大过年的,咱们都沾沾喜气才是正经。”
德叔率同全家上下一同给白书怡鞠躬道谢,顺道给大小姐、姑爷和小少爷拜年。
和仲大方地了厚厚的红包,白书怡扯着儿子的手这才进了正屋。
门上的人打了个知会,林宁有点紧张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襟。她今儿跟白振轩都穿了中式的衣裳,应年气图个喜庆,颜色也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婚礼。
白振轩一笑,伸手拦住林宁:“不过是小辈来,你坐着就是。”
林宁还是紧张,不肯坐下:“……好歹,是和仲来。我自打进这个门,还没正式跟和仲见过。你让我站着吧,我能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