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便一软再软,软到无法收拾。
闭上眼,将唇落了下去,沿着他面颊悄然逡巡。不敢吻深,只宛如点水蜻蜓款款飞。
。
情动一刻,渐渐漾开。
面颊终究还是小,她的目光总归绕不开他的唇。
他的唇也失了血色,唇皮也略有些干涩,这都是他身子虚弱的表征,她看在眼里便扎在心上。
挣扎了片刻,反复问自己:可以?不可以?
可是一旦动了的心思,再自相矛盾,却实则潜意识里早已有了明白的答案。
她便不由得红了脸颊,悄然抬眸再去看一眼他的眼睛。
他依旧熟睡,长睫垂落,丝丝未动。
她便悄然提了一口气,接下来便屏住呼吸,咬着唇,凑近他的唇。
再提一口气,让牙关放开了自己的唇,颤颤地,润润地,覆了上去……
他毫无设防,她落下,他便自行开启了。
他那特有的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气便袅袅缠来。唇皮的干涩之下,之内的一切却依旧甜软美好。
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索性探进丁香……
他——是不可思议的美妙。到后来,仿佛自生意志般,也柔软地探出了舌尖儿,忍凭她肆意吮咂……
渐渐,他变得灼热起来。她的气息便更乱了,生怕是让他不舒服,又勾起了烧。
便想结束这一吻,想要抬起头来。
后脑,却意外地被按住。柔软却坚持地,不准她起来。
她便彻底乱了,迷乱之中只好投降。他主动反击而来,夺走她仅剩的呼吸。
方寸世界,小小布帘,隔开两人的私密。
她不敢挣扎不敢出声,他便趁机更深、更坏……
直到她无法呼吸,他才放开她,抬眼享受地看她一脸的绯红和窘涩。
她大吸几口气,叉腰作势要打他:此时岂能还不明白,他之前还是在装睡!
。
陪着他输液,她絮絮地问他:“明明在北京开演唱会呢,怎么会突然跑回来呀?我没听说你今晚的演唱会取消了啊。”
他抿嘴不想回答。
她看出来了,便冲他瞪眼:“还敢瞒我?”
他便笑着投降:“……是基金会出事的消息,我知道了便打电。话给我爸,怕我妈出事。我爸说你去了我家。”
辛欢张大了嘴巴:“和总都告诉你了?”
和郁更是忍俊不已:“是,还说你一个人吃光了四个人份的桃花酥和绿玉珠,撑得走路都得伸手扶着墙。”
“啊,这也说了……”辛欢双手捂住脸,真想把这段掐了,不让播出。
和郁缓缓收了笑,说“我爸说你推断出幕后的黑手是小龟之后,便不声不响地走了。我爸说他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嘴角抿得紧紧的,像女烈士一般。“
他轻轻攥紧她指尖:“……我就知道糟了,你一定是要找小龟当面对质。”
“要感谢这个时代,能随时买到机票飞回来;而我爸不放心你,你走了之后他让人一直跟着你,才知道这个茶室的位置。我这才来了。”
辛欢心里便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皱着眉嘀咕:“和总他,他这个人……”
和郁便又笑了:“我爸是个好人。”
“好人”本是个模糊的词儿,可是辛欢却也同意,这一刻实在是再找不出其他的词汇来形容和仲。于是她便也笑了,微微点头:“嗯,和总真是个好人。”
和郁便伸手来捏她小巧的鼻头:“还一口一个和总,嗯?”
辛欢当然听懂了,羞涩之下却不肯认输,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哦,我叫错了,不叫和总,该叫——姐夫。”
和郁果然恼了,作势要过来掐她。辛欢忍不住,清亮亮地笑出了声儿,压着他,不让他牵动了输液的管子。
和郁便佯作气结的样子,躺下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