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宁现在确实心乱如麻,她简直不敢相信台前端坐的温润貌美男人是薛清渠,是传言中的凶神恶煞的嗜血战神……
琅环侍奉禹宁公主多年,一看她脸上的惊诧懊恼就能猜到她心里的七七八八。
她心下无奈,当初禹宁提起薛清渠时抗拒的缘由何尝没有容貌的原因,她当时就提醒过,薛清渠绝不是传言中的可怖杀神,否则皇上也不会想把她指给薛清渠。
但禹宁公主已然被唐祟晁和琅意洗脑得无法自拔,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劝告,还逼的薛清渠背上抗旨这样的杀头罪名,甚至……
琅环抬眼隐秘的看了一眼清冷英俊的将军大人,也难得替禹宁懊悔。
接下来的宴会,禹宁心不在焉,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就飘到了右列的李又缇身上。
如果她和薛清渠没有过错综复杂的关系,那她肯定不会这么在意。
但现在她的感觉就好像丢失了一颗蒙尘的宝珠,她原以为这是一颗粗劣的砂石,可时隔多日偶然现,这颗砂石竟然是璀璨夺目的玉珠。
李又缇能察觉到禹宁公主的视线,但他并没有回以一眼半眼。
禹宁公主只当他是被自己伤透了心,且不说逼他抗旨,那壶雷公藤酒——想到这里,禹宁公主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心虚的敛眉垂。
可是当作为大将军的李又缇和羌国武将切磋武艺时,她又顺理成章的看向了李又缇。
李又缇身姿挺拔的站在宴席中间的空地上,对面是羌国壮实高大的遒劲汉子,二人对比,李又缇倒更像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子。
可当他弓步起势,浑身的气质又生了变化,凌厉不可挡。
虽然李又缇看起来温润如玉,羌国武士却不敢掉以轻心,这位少年将军的威名他闻名已久。
因为是切磋,讲究点到即止,所以二人都是赤手空拳,拼拳脚内功。
李又缇一手负在身后,腰背挺直,下巴微抬,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壮汉。
羌国武士眼神透着战意,两脚分开,双手运功,右脚重重踏在朱红石砖上,粗喝一声,蓄足力朝李又缇动了攻势。
妃嫔和禹宁公主纷纷瞪大眼看着这一幕,禹宁公主更是微张着红唇,眼里流露出担忧。
在羌国武士逼近的瞬间,李又缇足尖贴紧地面,微微仰倒,身轻如燕的侧身躲开了武士蓄满力的强劲拳风。
眼看一招落空,武士迅转身拳转爪要抓李又缇的肩膀,李又缇就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的抓擒,同时右手快如闪电的擒住了武士的手腕。
明明众人眼里李又缇脸色还是没有波动,羌国武士却皱紧了眉心,面露痛色。
李又缇左腿下蹲,修长右腿带着劲风横扫羌国武士下盘,直接把大块头撂倒在了地上。
胜负已经见分晓。李又缇收回动作一只手背在身后,脸上并无得意的神色,淡淡的笑了一下,伸出右手递给羌国武士。
“承让。”
武士脸色涨红,却没有觉得多屈辱,毕竟薛清渠的名声在习武之人的圈层里都是赫赫有名的,能在他手下讨到好处的太少了。
借了李又缇的力起身,羌国武士也是输得起的,弯腰抱拳自内心道:
“薛将军果然名不虚传,甘拜下风,昌国有您这样的高手镇守无虞了。”
李又缇颔带笑,没有推辞他的夸赞。
李又缇这一回也是挣足了面子,周昶大悦,爽朗笑着赐他金银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