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野敛着睫,沙哑出声:
“当初我被绑架,是他们救了我。”
没有他们,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邝野仍然记得那个晚上,当他从被绑架的地方跑出来,在山路摔倒,疼到动弹不得,突然有束手电筒的光照来,他刚开始还以为绑架犯找了过来,没想到是对兄妹朝他跑来。
简舒年一双乌亮的黑眸看向他:
“嘘,不要讲话,我们带你走。”
简舒年朝他伸手,把他背了起来,他们把他背到一间老房子里,去拿了草药、水和布:
“这是我们村自己种的草药,可以涂在伤口。”
简舒年帮他包扎着,简舒然拿布给他擦着身子,而后简舒年拿了块冷馒头给他:“晚上烧火做饭太明显,你先吃个馒头垫垫肚子吧。”
邝野接过,对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邝野。”
简舒年朝他温柔笑:
“我叫舒年,这是我妹妹,叫舒然。”
得知他是被绑架的,两人保护他,把他藏好,给他食物,帮他处理伤口。
后来他们成为朋友,每年见面,简舒年总会笑着抱住邝野:“阿野,好想你啊。”
每次简舒年和别人介绍他,都说:“这是阿野,我最好的朋友。”
简舒年经常说,阿野,我好高兴认识了你。
他喜欢吹口琴,喜欢大山,喜欢夏风和晚霞,生性乐观,温柔得像冬日得一束光。
在没有遇到桑梨之前,在兄妹俩面前,是邝野唯一能卸下防备和伪装的地方。
邝野转眼看向飞机外的万丈高空,心却沉入谷底。
三个小时后,两人赶到兴泰市区的医院。
到急救室前,简舒然看到邝野,鼻尖一酸,冲了过来:“阿野哥……”
“舒年怎么样了?”
“他还在里面,没有消息……我都说今天路很滑,让他不要着急去修路了,可是他心里想着让大家早一天方便……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头上流了好多血……”
除了他们,村长和好几个村民也在这里等着,大家痛心又焦急:“年年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他是最有出息的,如果他要出事了,我该怎么跟他死去的爹妈交代啊……”
简舒然泪流满面:“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不在,我该怎么办……”
邝野心底刺痛,拥住她,拍着她的背:
“没事的,舒年一定会没事的。”
大家在门口等待着。
过了会儿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简舒然冲上去,“医生,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只见医生摇了摇头,说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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