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个人是恩恩不想提起的人。”童遥毕竟是女人,有些感觉是蛮准的。
“她不想提起的人……”文一泽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圏,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是乔冷幽,还有一个是范盛宇。”
乔冷幽是她想忘记的人,所以不想提。
范盛宇则是她厌恶的人,提他都嫌恶心。
“我的直觉是乔公子。”童遥与文一泽目光相接,“因为恩恩的眼睛里没有恨,却藏着爱与无奈。而这人自然只有乔公子了。”
文一泽眉眼间的神色更凝重了。
他深呼吸一口:“就算是他也不能这么伤害恩恩。我要去找他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恩恩。”
“别去。”童遥拉住文一泽,“乔公子对恩恩情深意重,这样的事情也许是逼不得已。而且感情的事情局是人看不清,旁观人也帮不了。他们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处理得好。一泽,你搅进去又能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成为给恩恩幸福的那个人,到是可以。否则你关心则乱,只会感情用事,也许越帮越忙。”
“我……”文一泽被童遥的一席话说得毫无反驳之言。
的确,他的确会感情用事,不管谁对谁错,他的确会只护着文一恩。
文一泽心里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叹息。
看来他是无法是追究乔冷幽的过错了。
这一夜,太多人无心睡眠。
直到天际泛起了鱼肚白,直到霍仲晴来到乔冷幽的家,看到自己的儿子像是一座雕像一样坐在沙上一动不动,看到晨光一寸一寸的照亮他的脸庞。
而他一夜未眠,眼底血丝浮起,青色的胡碴也乱冒出来,模样憔悴不堪。
“冷幽,你在这里坐了一夜?”霍仲晴上前问他。
“妈,咳咳咳……”乔冷幽话未出口,已经连续一阵咳嗽。
“是生病了吗?”霍仲晴心疼着儿子。
她上前,伸手摸了一下乔冷幽的额头,那里的肌肤一片滚烫,灼人手掌心,让她都缩回了手。
“儿子,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霍仲晴责备着他,语气却是心疼的,“都烧得这样了,我马上打电话让医生来一趟。”
“妈,不用了,这点小病死不了的。”乔冷幽倒是满不在乎一笑。
“大清早的胡说些什么!”霍仲晴板起了脸色,是真的生气了,“妈不许你胡说!”
“咳咳咳……”
“有话还是先喝口热水再说。”霍仲晴替儿子倒了一杯水送上,“慢慢喝。”
乔冷幽喝下温开水滋润了喉咙与肺腑,感觉好多了。
“妈,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听吗?”乔冷幽把水杯放下,唇角那抹笑让霍仲晴内心一颤,总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是乔冷幽也不等她回答与否,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和文一恩彻底完了。我不会再对她纠缠不休了。以后我们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妈,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哈哈哈……”
乔冷幽说完,自己先高兴地笑了起来。
霍仲晴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却莫名的酸涩起来。
这明明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明明是一个好消息,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之前种强烈地渴望了。
“妈,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为什么你不笑呢?”乔冷幽看着面前的母亲却一脸的凝重,一点听到好消息的模样都没有,“妈,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好消息吗?就算你现在要我和文一恩和好,那也不可能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法挽回!”
乔冷幽字字如铁,眸光也渐渐清明凌厉。
“儿子,我打电话叫医生来。”霍仲晴转移着话题,拿起电话要打医生的号码。
“不用了,我还要去上班。”乔冷幽从沙上站起来。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乔冷幽倒在了地上,意识被黑暗吞没。
“啊——不要——”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文一恩从床上坐起来身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瞳孔放大,非常害怕的模样。
“恩恩别怕,你一定是做恶梦了。”童遥昨天晚上在这里陪着她。
文一恩一夜没有睡安稳,总是在翻身。
她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了,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可却有泪从眼角流淌而出:“小遥,我梦见乔冷幽他跳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