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花烛曳曳。
齐元昊好不容易装醉才打完那些能喝的将领,再度回到洞房之中。
“今日辛苦了,娘子。”
齐元昊小心翼翼地将杜若的金饰头面摘了下来。
这个头面实在太重,脑门上都印着一道红痕了,他心疼得用手抚摸好几遍。
杜若轻笑“孔伯母还说让我别嫌弃,日子太仓促来不及定做更好的,她还嫌这头面分量轻了。”
齐元昊亲吻上她的额头“委屈娘子了,等到了上京,还有更华贵的。”
杜若的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手背“不,今日你们为我做的,都是极好极好了。”
“傻瓜,我的都是你的。我只恨自己给的还不够多。”
杜若认真地看着他“我所求的无非是一日三餐四季,有你便足矣。”
齐元昊感动地将她搂在怀中“若儿,日后去哪,我们都要在一起。”
杜若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特别地踏实。
“嗯。”
齐元昊吻上她的额头“怕不怕?”
“怕什么?”
“上京,那些人。”
杜若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有你,我不怕。我再也不是孩子了!”
齐元昊喉间悸动,大手不停地摩挲她的头“有我,放手去做!”
二人拥抱了许久,齐元昊似乎深深吸了口气,眸间变得黯沉
“今日这样的刺杀,怕是日后时不时都会上演。天齐和天暮今日开始便放你身边,由你差遣。如果我料得不差,此次圣上召我回京,怕是起了别的心思。”
杜若心念一动“是兵权?”
齐元昊点了点头“正是。定北军在这五年内已从最初的三万人,到如今的十万人。”
“圣上担心你会拥兵自重?”
“不止圣上,怕有些人已经日夜难眠了。所以这趟回上京,我们要面对的,或许比今夜还要凶险。”
还有一件事他一直未提及,那便是耶律阮。
匈奴将她送到大梁和亲,能与他身份匹配的皇子之中,老三齐元时已有正妻,老四是陛下默认的未来储君,定然不会让一个番邦郡主为正妻;老五才四岁。
唯一的可能,便是定王齐元昊。
这也是为何回京途中,他一定要与杜若先行成婚,将生米煮成熟饭的原因。
杜若对此事毫无所知。
但齐元昊早已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爱他、信他,依赖他。
“我不怕!你不是让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吗?”
齐元昊红了眼眶,此生与她在一起,历经太多磨难,他实在不愿她再落入危险境地,但奈何,他是皇子,逃不脱这宿命。
“你看,我有这个。”
杜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松开了手,从背后拉出一把匕,递给了齐元昊。
齐元昊哭笑不得,“新婚夜,你竟还带着匕?嗯……陨铁打造,这材质……”
他看到匕靠近手柄处,刻着一朵赤莲花。
神情一怔,杜若立刻便明白“与阿萧的那把软剑,出自同一块陨铁。”
齐元昊有些吃味“回头夫君送把更好的给你。”
杜若瞧着他的眼睛,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高挺的鼻梁“吃醋啦?”
齐元昊的唇一把卷入她的手指,在口中轻轻一咬,让杜若的指尖一颤。
“为夫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他的手不知何时,早已抚上了杜若的后背,指尖滑过柔滑的肌肤,掀起阵阵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