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庆的娘也接到消息了,衙门来人请她去县衙说明情况呢。
这下她可慌了神儿。
邹氏本来就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农妇,是儿媳妇善良大度,她才得以跟着儿子来享福。
平时也就在家作威作,使唤个下人装腔作势,真遇上事儿了那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邹氏害怕的握住儿媳妇的手:“儿媳妇,这下该怎么办啊?那宅子里咋就有尸体呢?我真的啥也不知道,进了衙门人家不会打我板子吧,你认识县令,快去帮娘说说话呀。”
王氏安慰道:“娘,你放心,县令大人一向秉公执法,不会无故打人的。你才买那个宅子没多久,跟你有没有关系,很快就能查出来,你不用自己吓自己,放心啊,一会儿我陪您去。”
“哎,哎。”邹氏这才算找到点儿主心骨。但手还是哆嗦,拿着帕子不停的擦冷汗。
王氏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哎,自从婆婆来了,没有个消停的时候,她自己不作妖了,外边又出问题。
算了谁让她是相公的娘呢。
而邹氏娘家的那些亲戚,本来今日又上门打秋风,结果正喝茶呢,就听见官差上门了。
得知是之前自己家住的宅子出了问题,邹氏还要被传唤去县衙。
这帮人怕惹上麻烦,一句话没留,就悄悄从后门溜走了,生怕和他们扯上关系。
兰烟倒是没走,不过也装得吓晕了过去,躲在了房间里。
王氏听见下人的禀告,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婆婆是因为啥对那帮人这么好,看不出一点真心的白眼狼罢了。
邹氏现在双腿软,而那间宅子的前主人,李东就可就更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娘,那宅子怎么会卖掉?”李东本来在巡街,说是永宁坊出了命案,他到了一看,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自己家的宅子吗?
惊慌失措的他,立马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请假回家。
刘氏还啥也不知道呢,这段时间她满心沉浸在给儿子置办聘礼的喜悦里。
听儿子这么问,随意答道:“嗐,这不是最近娘的钱不凑手,咱家其他房子都租去了,就这间空着,于是就卖了,咋了?”
李东被他娘一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气死了。
他猛的蹲下,双手插进头,痛苦的低吼:“娘啊,你害死我了。”
“咋了儿子?”李东的行为让刘氏感到害怕。
李东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和他娘说了又有什么用,她一个妇人,只知道家长里短,和邻居大娘斗嘴,说出来只会让她担心。
于是李东深呼吸了几口气,道:“没事儿娘,今天我不太舒服,先回房歇一会儿。”
“哎——”刘氏想再跟儿子说几句话,人就已经走了。
她撇撇嘴,孩子大了,不贴心了,啥也不跟她说。
正要坐下继续绣帕子,李正也回来了。
“东儿在吗?”他着急的问。
刘氏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里头,“刚回来,在屋里呢!”
李正进了屋,就看见李东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一条胳膊搭在脑门上。
李东听见动静,有气无力道:“爹你咋回来了?”
李正瞪了儿子一眼,厉声道:“生这么大的事儿,我要是再不回来,你还有命在?”
李东唰的睁眼,猛地坐起身,“爹,你知道?”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年那宅子一直租不出去?只是没想到你那个蠢娘,竟然背着我卖了房子,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爹,你别这样说,娘也是为了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