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我没有失忆,是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不知为何,听得他如此说,蓝月光心里顿时一急,忙摇头否认他的说法。
“呵呵……”他轻笑出声,修长的手,倏然伸过去,握住了她依然冰凉的小手,“我的如冰,还是跟从前一样……你能这样说,我便已经很快乐了。”
怔怔看着他嘴角满足的笑容,蓝月光心里一阵难过,“我不是故意要将你忘记你的……”
“我知道。”蓝雪见她脸上着急,不禁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他突然从腰间取出一管木笛,问道:“想听一曲么?”
“好。”蓝月光目光看向他手中的笛子上,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蓝雪一笑,将木笛置于唇边,开始吹起了笛子。
不知为何,笛声总透着一股哀伤的感觉,似压抑了许多的情绪,有失落、痛惜、遗憾,还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听着、听着,蓝月光的眼角,蓦地滑出泪来。
看着眼前眉眼沧桑的男子,她不禁感到一阵阵的难过。
一曲终了,她还没有从那笛声的哀伤中回过神来。
“如冰……”蓝雪低低唤了一句,长指忽地伸过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珠,歉意道:“我不是想要让你难过的。”
蓝月光蓦地回过神来,突然脱口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为何……那样的悲伤?”
他望着她,突然站了起来,嘴角隐隐染了一抹苦涩,伸出手,“跟我来。”
蓝月光看着那只修长的手,迟疑了,将手递过去。
蓝雪拉着她,穿过一丛丛的梅树,直到走了很远,才在梅林的深处,停了来。
蓝月光疑惑的看着他,却见他忽然扬手直指向不远处的一处墓冢,语气含着极致的悲伤,“那里……葬着我的亲人,她已过世多年,这次来到夜国,是她临终前,交托我,让我将她葬于此处,她说,她要好好的看着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想看着她幸福……”
蓝月一怔,看着远处的墓冢,心里莫名一紧,她意识地往那处墓冢走过去。
只见梅树,立着一个墓冢,看周围的土色,明显比别处的,看来这个墓冢,是刚立的,但那墓碑上却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她忍不住在墓前蹲来,怔怔看着这个葬在梅树的墓冢,心里一阵抽搐,未几,竟然流泪来。她颤抖着手指,抚上了墓碑。
“这里葬的……是谁?为何墓碑上不刻名字?”她话出口,才觉语气里含了一丝明显的颤音。
蓝雪走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折了好多的梅花,也在墓冢边蹲,看着眼前的墓碑,他温熙的眸子,划过痛苦,“是我妹妹……不是不刻名字,而是不知道该写什么,等有一天,那人放这里的一切时,再让她来给我妹妹刻上吧!”
蓝月光整个人都震住了,杏眸紧紧盯着他,她刚才明显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哽咽。
“你妹妹、你妹妹……”她突然面色一阵惨白,脑海里闪过一个少女的面孔,那个少女是……
深宫里,两个少女,常常相互依偎着,看着庭院里几棵梅树,其中一个少女突然大叫道:“如冰,来年我一定要将这里种满梅树,到时一到冬天,便能看到满庭的梅花,那一定很漂亮吧?”
“从此,你就叫如冰,跟如雨一起侍候我……”
一个少女的声音,不停在脑海里响起,蓝月光呼吸一窒,突然脑袋剧烈疼痛起来,她嘶声喊了出来,“啊——”
蓝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心里一惊,蓦地倾身过来扶她,但她杏眸突然瞪得大大的,然后头一歪,倏然晕阙在了他的怀里。
“如冰——”他大惊失色,将她拦腰抱起来,欲往山冲去。
见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地自梅树后,闪身出了来,“雪太子,如冰怎么样了?”
“她猝然晕倒了,快先带她山去。”蓝雪急急的说着,同时施展轻功,往山疾掠而去。
若溪也没迟疑,与他一道,往山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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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国行宫。
“公主,皇上命我等前来,接您回离国。”隐魂单膝跪于地上,恭敬道。
兰茵本欲打算就寝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寝宫中的隐魂,纳闷的问:“为何?本公主要回去,也要等到白天吧。”
“等到天亮,恐来不及。”隐魂皱了皱眉,脸上一片凝重,“皇上令我等,势必在夜国有所行动之前,将公主您安全带回离国。”
兰茵见一向稳重的他,此时脸上一片凝重,不禁一惊,“离国是否生了什么事?”
隐魂摇了摇头,“离国准备与夜国开战,为了您的安全,请与属离开,明天夜国君主,恐怕就会令,将您软禁为人质了。”
兰茵一听,吓了一跳,“两国居然要开战了?此事当真?”
隐魂慎重的点了点头,“属不敢欺瞒您,这是事实,皇上已对夜国了战书。”
“皇兄这样做,可是为了蓝月光?”她咬牙问道。
隐魂垂头,“属不知。”
见他不说,其实兰茵心里也明白,两国如果真要开战,那一定是因为蓝月光那女人。要知道,两国世代交好,从来没有过战争,而离国当今太后,更是夜国的公主,一般情况,是不可能开战的。但五年前,皇兄为了蓝月光,毫不犹豫向北国出兵,而今天,为了同一个女人,皇兄会开战,打破离、夜两国世代交好的友情,已不奇怪。
看来皇兄,是真的入了蓝月光的魔障了!
想着,她又问道:“我母后可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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