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茵一阵踌躇,“可是……”想到楚寒,她不禁有些犹豫,如果就此离开,她可还有再见到楚寒的一天?但如果不离开,两国真要开战的话,她势必会成为夜国的人质。
隐魂见她脸上一片踌躇,便将临行前,离暄交待给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皇上说了,公主不必顾虑,到时等到攻夜国的一天,还怕不能成全心中所愿么?”
兰茵闻言,点了点头,美眸中划过一抹坚定,楚寒,本公主,势必要你成为我驸马的一天。
想着,她立即了床榻,对隐魂命令道:“这就走吧。”
隐魂连忙起身,跟在她身后,出了寝宫。
门外,是离暄亲自培养的一干隐卫,此时见公主与隐魂出来,全部快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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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从榻上醒来,她茫然的看了眼这个整洁的禅房,原来她还在青隐寺吗?刚这样想着,旁边响起一个温熙的声音,“如冰,你终于醒来了!”
蓝月光看去,赫然便是蓝雪,怔了怔,忽然想起昨日所生的一切,心里又是一紧,为什么她脑海里总是那个少女的身影?
她眉目低敛,心里有些排斥去想那些事,她潜意识里,总认为,如果想起那个少女,她便会很难过、很难过……
那个少女与梅树的墓冢,有什么联系吗?
她甩了甩头,不愿再深想去,这时,禅房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若溪端了一个瓷碗进来,见她醒来,俊眸染了一片温柔。
走过来,若溪将手中的碗递到她唇边,“将这个药喝了,是我请法清大师开的药,他给你看过,说你怀有身孕,情绪不宜过急,否则对腹中的胎儿不好。”
蓝月光点点头,望着碗里黑色的药汁,虽有些排斥,但想到对肚中的孩子有利,便毫不迟疑地将它悉数喝了去。
蓝雪起身走到窗边,温熙的眸子,一片复杂,她竟然怀了楚寒的孩子?
袖中的手,狠狠握紧了,才压抑住心内想要狂怒的冲动。
昨日,当他从法清口中得知,她已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时,那种震惊和突如其来,使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当他从若溪口中得到确认时,他不得不相信。
如冰怀的,的确是楚寒的孩子。
他真想大笑,天意弄人,当如冰有一天回复记忆时,她该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一心想逃离的男人,她却怀了他的孩子。
虽然那可能不是她所愿,因为她已失了记忆,可是她怎么能怀令北国覆灭的男人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的悲愤抑郁,令他突然夺门而出,往竹林中跑去。
望着蓝雪突然跑远的身影,蓝月光怔住了,良久,才看向若溪,却见若溪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蓝月光刚要说话,房门又被推了开来,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蓝雪,抬眸看去时,竟是玄澈。
玄澈微喘着气,俊脸上掩饰不了的一片急色,他大步冲了进来,还不待她说话,似乎也没注意到她是在床榻上的,忽然拉了她的手,便要往外面走。“跟我走。”
“玄澈,怎么了?”蓝月光蹙了蹙眉,想挣开他的手,但他却用了全力的,她根本无法挣开。
“马上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玄澈回眸,低吼着说道,拉了她便往门外走去。
若溪皱了皱眉,一个闪身,便挡在了他的面前,沉声:“放开她。”
玄澈看着挡在面前的若溪,俊脸上划过不耐烦,“让开。”
若溪拔出佩剑,重复道:“放开她。”
“不放。”玄澈皱了皱眉,伸手欲将若溪格开,但若溪手上的剑,已然劈了过来,这使得玄澈又惊又怒,破口骂道:“臭小子,你要对付的不是我,再耽搁去,你家主子,就得入宫了。”
他的一句话,霎时惊震住了房中两人。
“玄澈,你说什么?”蓝月光陡然挣开他的箝制,绕到他身前,蹙眉问道。
玄澈长叹一声,“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再不走,真的没机会了。”说着,又伸手过来拉她,“我们边走边说。”
蓝月光心里疑惑,但看他面色真的很焦急,便点头道:“那好。”看向若溪,“阿溪,我们走吧,至于蓝雪……”她顿了,“这次没时间道别,次再跟他一叙吧。”
若溪点了点头,将剑收回,跟在两人身后出了禅房。
刚出得禅房,三人还没走几步,忽然院中聚集了众多僧人,全部手执棍棒,竟是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三人惊了惊,玄澈心里已经猜到这些人所为何来,看着严阵以待的众僧人,扬声怒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还想抢劫不成?什么时候,清隐寺的和尚,变成了贼匪了?”
“阿弥陀佛。”法清越众而出,径直走了过来,严本慈善的脸上,此时染了无奈,对蓝月光揖礼道:“圣上突然了旨意,要让蓝施主进宫面圣,恐有变故,特令清隐寺的僧人,将施主护送进宫。”
蓝月光并不傻,这夜帝突然旨,令她进宫,完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但他居然令清隐寺的僧人,将她送进宫去,看来,这其中定有文章。
想着,她环视了眼院上严阵以待的几十位僧人,忽而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法清大师护送在进宫吧。”
玄澈闻言,吃了一惊,凑过来,压低声音,斥道:“你疯了,你敢进宫的话,我保你尸骨无存。”
挑了挑眉,蓝月光也低声问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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