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天子正拉着段一黎听他讲行军打仗的故事。
他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插话提问,两人聊的十分投机。
大殿内,大臣们皆是喜笑颜开,觥筹交错,满心都是自豪之情。
大殷自建立以来,就饱受边境骚扰,尤其是漠北的匈奴,更是频繁南下劫掠,殷人无可抵挡,只好弃城收紧边防。
如今段暄北逐匈奴,收回了丢失的城池,如何能不让众人兴高采烈!
大家纷纷向段暄敬酒。
歌舞升平,一片热闹的景象。
宫宴上,见段暄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一旁的的欢颜眉头紧皱:“你少喝一点,酒多伤身。”
段暄立马放下酒杯,后面再来向他敬酒的人,都被他以不胜酒力的理由拒绝了。
他侧头现欢颜没吃多少东西,便轻声劝说,为她夹菜端碟。
有人见了,暗自咋舌,段暄已经封侯拜大司马将军,权势赫赫,却没想到对待长公主还是如此温和。
有欢颜的爱慕者冷笑,长公主姿容绝色,冠绝天下,何足为奇!
世上只得如此一颗明珠坠落皇家,段暄此时的身份也只能说堪堪相配!
不提其他人暗地里的思量,冉太后见了却是眉眼闪过一丝不赞同之意。
宫宴结束后,欢颜和段暄被她留了下来。
“麻烦驸马在外等候,我和颜儿说些家常。”
打走段暄,冉太后这才拉着欢颜仔细打量起来。
欢颜有些疑惑:“母后你有什么事吗?”
冉太后没回答,反而严肃问道:“你平日里和段暄也是如此相处的?”
欢颜愣了愣,回想起宫宴上的事情,她才反应过来冉太后的意思。
“是啊,他平日里待我很好,母后不用太过担心……”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冉太后有些忧心,“若是之前我自然不必多说什么,但是现在段暄已经成了大将军,掌握天下兵马,你的态度还是要柔和一些,不要像之前一样了!”
我之前怎么了?
欢颜很困惑,她觉得自己对段暄可好了,态度从来都没变过。
看见欢颜迷茫的样子,冉太后知道她没听懂,便再细细讲来:
“段暄以往不过是你府上出身的近卫,即使后面封侯,身份也不算太高,你自是可以高高在上,用长公主的身份对待他。但是现在……”
“荒谬!”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带着怒意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殷相旬走进来,面带怒容,他身后跟着一人,不是段暄是谁!
“阿姐是我们殷朝的长公主,先帝赐她封号‘文和’,她当是天下间最尊贵之人!”说完,殷相旬看向段暄,“驸马可有异议?”
段暄抱拳行礼道:“谢太后关爱!但殿下为君,我为臣,自当一辈子兢兢业业侍奉殿下,如有违约,请陛下责罚!”
见他如此信誓旦旦,冉太后尴尬之余,内心却非常满意。
欢颜是她长女,哪里有不疼爱的,只是驸马如今势力高涨,她怕两人之间相处出问题。
若是段暄能一辈子做到刚才说的,让欢颜在他之上,冉太后岂有不高兴的。
于是冉太后放缓声音道:“驸马和长公主情投意合,两人可谓天作之合,是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