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自然忙说不敢,连连向她保证自己对长公主的真心。
误会解除后,见冉太后还要留欢颜说些话,殷相旬索性直接带走了段暄。
他们私底下重开了一桌小宴。
两人从些许小事谈到家国大事,再谈到边疆战事,一边喝酒一边闲谈,慢慢彼此都有了醉意。
突然,殷相旬问道:“阿姐自幼得宠,做事不免有些傲气,她平日待你可有哪些地方让你不舒服?”
这时候段暄已被醉意弥漫上头,便脱口而出:“没有!是我总怕惹殿下不高兴。”
然后絮絮叨叨道:“殿下很是为我着想,我十分感激她,但是……但我也怕殿下那天不喜欢我了……”
话语间翻来覆去都是在吐露他对欢颜的爱意。
刚才问话的殷相旬无语凝噎,他就不该去试探,现在只能被迫在这里听段暄说话。
见段暄只说自己对欢颜的喜爱,殷相旬不死心问道:“那她总是这么高高在上,你不会觉得痛苦吗?”
这是殷相旬和冉太后都想知道的事情。
身份卑微的人起家后,总是忌讳别人谈起他以前的日子。现在段暄位高权重,看欢颜还是用以前的态度对他,真的不会心里不舒服吗?
段暄已经醉得有些迷糊了,只是轻声喃喃道:“殿下她就像天上的明月,我又岂能奢望更多呢……”
明月独独照亮我,只爱我一人,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只会更加惶恐,唯恐失去她的宠爱罢了。
说着说着,段暄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殷相旬很意外听见这些话,他本来还想问很多,但目前也只能作罢。
他吩咐侍女:“驸马醉了,你去告诉太后和长公主,今晚留他们在宫内住一宿。”
“诺。”
等欢颜回到自己小时候住的宫殿后,就看见一个醉意熏熏的驸马。
段暄似乎很困了,但还是挣扎着要起身。
周围的侍者和侍女不敢拉动他,只好站在一旁虚扶他防止他摔倒。
见欢颜来了,他们纷纷流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
欢颜好奇上前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嗯……”段暄摇晃着头,口齿不清说着话,“我,我要找殿下……”
这时候他仿佛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立马一把抱住她,把头放到她的颈窝处,委屈道:“殿下,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感受到脖颈处的痒意,欢颜眼里带上笑意:“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因为殿下说好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段暄死死抱住欢颜不松手。
“好,我这不就是回来了嘛。”
欢颜眼中笑意越盛,她一边哄着段暄,一边唤来几个侍者帮忙扶着他去床边。
好一阵子,这才让他洗漱完毕。
等自己也收拾好后,欢颜侧躺在床上。
刚有些睡意,就感受到有一只胳膊揽住自己,她睁开眼看了一下眼前之人,又闭眼慢慢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