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切皆会按先前计划行事,”祁朝燕点点头,冷然淡漠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紧绷感。
母女俩终是除正事外无话可说,祁朝燕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他们进城之前我会派人通知你。”
“好……”
到了夜里,祁幼安却睡不着,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亢奋还是焦虑,反正就是酝酿不出睡意。
她不敢翻来覆去惊扰枕边人,便一直盯着床顶。
后半夜宋泽兰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发现她还没睡,不由担心地坐起来,“安安,怎么还没睡?可是有心事?”
祁幼安也不好瞒她,即便瞒了,她明天一样会知道,何必呢。
便让她躺下继续睡,“没什么事,就是明天那些阉人就上门了,有些激动,睡不着。”
“这么快?”宋泽兰有些惊讶,“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下午那会儿祁朝燕把消息告诉我,我就立马安排下去了,媳妇儿你就放心吧。"
祁幼安说着,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笑道:“快睡吧。”
宋泽兰顺从的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睡姿,一手轻轻抚在她胸口,“安安,你莫不是紧张?”
“……知我者,莫若吾妻也,”祁幼安苦笑着覆上她的手背,“媳妇儿,我不太会演戏,怕明日那场戏演砸了。”
让她上阵杀敌,她二话不说就冲了。
演戏,还真是为难一个金戈铁马驰骋疆场的耿直将军了。
“安安,你便是因此夜不能寐吗?”
宋泽兰莞尔,也没了睡意,她思索了会儿,说道:“安安,不若明日还是由我上轿……”
不等她话音落,祁幼安便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许!你是我的媳妇儿,才不准你跟任何人扯上关系。”
“唔……”宋泽兰始料未及,回过神儿便无奈点头,祁幼安这才放开她,“我想开了,杀人我都做的出来,还怕演戏不成?”
宋泽兰再一次领教了她的醋劲儿(),默默将自己的想法咽回去?()?[(),“那便睡吧。”
祁幼安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去,“睡吧。”
室内静默了约有一刻钟,想通了的祁幼安终于有了睡意,与周公的棋盘都摆好了。
却被怀里人扯动衣袖唤醒了,宋泽兰温柔和煦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笑意,“安安,我也紧张的睡不着了。”
“啊?”
祁幼安迷迷糊糊抱紧她,“媳妇儿,你紧张什么?明日不让你露面,你在屋里陪娘喝喝茶聊聊天,不然在府里逛逛也行。”
“造反啊……”
宋泽兰喟然长叹,忽觉对不起世代行医清清白白的祖宗们,“不然你说服大将军别造反了,你嫁给五皇女,生下的孩子继承皇位也是一样……”
“媳妇儿你说什么?”祁幼安从昏昏沉沉中清醒,眼神威胁盯着她,“宋姐姐,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好好说话。”
这两天天空放晴,晚上倒是有月光了,不过照进屋内却是分外朦胧。
宋泽兰并不能看清她的脸,但她猜祁幼安的脸必定黑透了,唇边的笑意不知不觉加深,“我说,后悔上你的贼船了。”
其实,是不后悔的,她上一世便知晓祁朝燕造反的决心很强烈,这一世若是想远离是非,便不会同祁幼安成亲,更何况如今还与祁幼安结契了呢。
祁幼安听着她的笑意,知晓她在逗自己,还是忍不住好气,“晚了,嫁给我的是你,以后给我生孩子的还是你,若是失败,你也在我九族之中。”
说罢,祁幼安又恶劣的笑了,“宋大夫,你可真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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