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安静的氛围在诡异的弥漫着,带着一丝阴暗的气息在黑暗中不断的生长。
景卿孤零零的坐在黑暗中的床榻边,仔细的一下一下抚摸着手中的衣裳。
而在房间的角落,黑雾顺着墙角缓缓的凝聚,逐渐的形成了一个人影。
那人身穿着一身的黑袍,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什么都没有露出来,更确切的说,黑袍下面根本就没有东西。
黑雾支撑着黑袍,缓缓的来到了景卿的面前,单膝跪下,即使没有人形,却还是可以感觉到来者对坐着之人的尊敬。
黑袍人安静的跪在景卿的脚边,像是忠诚的信徒,等待着自己的主神对自己下达神谕一般。
景卿也像是没有感觉到面前之人的样子,还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视线根本就没有从手中的衣裳挪开过。
时间好似都在这间房间中凝结了,漆黑一片的房间中,只有这景卿微弱的呼吸声,还有手上摩挲着那粗布衣裳的出的细微声响。
许久,景卿终于有了别的动静,她缓缓起身,将手中的衣裳随手一放,被黑袍人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中。
“走吧,我们去解决这因果吧。”
景卿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只是落下这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房间。
在踏出房门的刹那,那原本身上穿的血色的铠甲就被一层黑雾给笼罩了。
若是说原本血色的铠甲给人的感觉就是压抑的,那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显现出黑色的痕迹,但是仔细一看,还是有着血色流动其中。
城墙之外的魔物好像也感受了什么,纷纷变得狂躁起来,血腥味顷刻间就弥漫了这个雪域城。
天色也在瞬间黑了下来,天地之间都落进了黑暗的怀抱,风起,雪起,隐隐约约之间,风声中都夹杂着凄厉的哭喊声,雪里都藏着血色。
已经离开的城墙的众将士也看到这样的异样,纷纷回头去回来时的方向,整座雪域城都被笼罩在风雪中,黑暗从城中心慢慢的朝着四周蔓延。
众人心下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四处张望,都是和自己一样神情的脸,双眸中都是震惊和惶恐。
戚竹来到暨休的身边,沉下脸,严肃的询问,“大监,这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是从乱葬岗一点点的变暗,为什么这次是城中心?”
莫修柒也难得收起了身上的清闲的架势,手持铃铛,死死的盯着雪域城的方向。
“而且现在我们连雪域城都回不去了。”
莫修柒说的很绝对,让一旁的大家都很恐慌,这里就数莫修柒对阵法有着研究,他都这样说了,这雪域城是真的回不去了。
说罢,他转头看着暨休。
现在所有原本在雪域城的驻兵都被调离的雪域城,留在雪域城之中都是一些雪域城的原本的住民,要不就是一些和雪域城有着关系的人,剩下的就只有留守在雪域城的景卿了。
莫修柒现在不得不怀疑这是这师徒两人的阴谋,第一次他对面前这个德高望重的大监产生了怀疑。
面对纷纷转头看着自己的将士们,暨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件事牵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