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飞花?
那个已经死了两百年的妖王飞花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祁王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骤一挥袖,四下侍从听从驱策,化作森然戾气,群起而攻之。但脉望本身就是大邪物,又岂是这些小鬼能镇得住的?不过须臾,低阶的鬼差被飞花连削带绞,绞个粉碎,也就是小颖这种本来就断手断脚的鬼怪还能自己缝合回去。
柳扶微被飞花这一波行云流水的打法震惊了。
她本想着自己一介普普通通的凡人就这么只身闯鬼门,未免托大,是以,在决定入鬼门前,已和飞花谈过:只要能够顺利带回司照的仁心,阻止此次鬼门之危,她愿将身体主权彻底让渡给飞花。
飞花笑问:“你这回怎么不怕我毁天灭地,拖累你的家人,伤了你的殿下了?”
柳扶微则答:“大敌当前,我想我们还是能够一致对外吧?”
一直以来,飞花都在试图夺她的舍,真听她提出条件,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虽然柳扶微也知道飞花的厉害,之前也许是因道契约束之故,脉望挥的程度还是有限,这次才算真正见识到一代妖王的魄力,不过须臾,祁王周身那些重重叠叠的保护圈已被飞花捅出一个偌大的口子。
但他这回有了准备,挟袖相迎,挟来一股黑色冷焰,下一刻,她一身外袍倏地燃起,碎屑纷纷扬扬散落在地。若不是飞花褪得快,体肤也要被灼伤。
飞花眉梢一扬,道:“幽冥业火,你使得不错,不过,你要是以为这种程度伤得了我,那就大错特错了。”
祁王自不能输了气势:“你若是打算光着身子与本王对打,本王自然乐意奉陪。”
柳扶微顺着飞花的眼神低头看自己——她原先就是披着薄衣出门,披帛被烧了,眼下只剩贴身的织锦短襦,再烧下去……
“飞花!你可得给我悠着点儿!”
但飞花显然对此并不在意,对柳扶微回应:“怕什么!大不了,把看光你的人都灭口就是!”
她星驰电走间绕到了祁王身后,哪怕右手袖口被业火所灼,刀尖说一不二刺向他的胸口!这一下毫不拖泥带水,祁王假若是个正常人只怕当场毙命,但他既为鬼王,纵然身体被洞穿,嘴角居然还能勾起:“果然是……能让神尊大人忌惮三分的……妖王飞花……”
飞花意识到这厮杀不死,也不急使蛮力,拿金莲镣反手锁住了祁王,堆起笑容:“上一届鬼王好歹还能凭实力同我打一日一夜,像你这种走后门的弱鸡,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不知是飞花的刀捅太狠,还是这句话太损,祁王又呕出了一口鲜血:“你若杀了我,鬼门就会崩塌,不仅你走不了,所有的念影、活灵也会一起消失……”
飞花根本不受他威胁,反问:“这里的念影是人是鬼,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祁王嘴唇一抖。
她的左手指甲缓缓扎入他的后颈:“就算我死了,我自有办法再活一次,但
我能够保证,你死了,就一定是死得透透的,再无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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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鑞?敧????n?兒???????&1dquo;??()?『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地刺来,剑风极厉,逼得她不得不后退两步,偏头一看,竟见是少年司照,不知为何去而复返。
祁王道:“阿照,此妖女意图行刺,救我!”
这倒无需祁王细说了,就看这周围一片狼藉,说行刺都算保守了!
柳扶微下意识就要解释,而少年殿下却是长剑挥洒,划出一道亮色残影,她竟堪堪被一股硕大的力量打得原地后滑两丈远。
飞花站定,看向司照手中的那柄紫气凛凛的剑,破天荒地怔了一下,不大高兴地道:“怂货。”
她这句不是骂给司照听的,柳扶微与飞花心意相通,自能在一瞬间会意:脉望与天书乃是天生的克星,仁心是开启天书最大的力量来源,一旦对上,脉望还是萌生了退意。
飞花足下一动,兔起鹘落,竟又抡起胳膊拿脉望作寻常兵器招呼上去,柳扶微急道:“飞花下手有点分寸,莫伤了殿下的仁心——”
司照剑芒宛如银龙,毕竟只是一缕仁心,飞花则是个活了不知几百年的老江湖,奈何脉望犯怂,两人居然一时打得难分伯仲。
飞花久攻不下,对柳扶微道:“你以为我想和他打?他可是你的克星,若只防御不出击,很快会被他反客为主。”
言罢,双手持柄狠劈下去,刀剑相交,铿锵一声,火星四射。
这下,轮到司照倒退数步。
柳扶微道:“不行!来之前你是答应过我要带走殿下仁心,你不能出尔反尔!”见飞花不为所动,又动之以利害,“而且,这是在鬼门,我们的底牌也已经暴露,若继续将精力耗费于此,就真要着了祁王的道了!你能不能用更温和的方法稳住太孙殿下么……”
飞花一时之间也制服不住眼前这一缕仁心,听柳扶微絮絮叨叨一串限制,心情莫名烦闷,瞥见祁王果真有趁乱逃走之意,索性反手拿脉望抵住他的脖子,没好气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光说不练,有本事你自己来!”
“来”字音刚落下,柳扶微忽觉身子一重,浑身知觉骤然归拢。
她愣了一下——飞花居然一点招呼也不打,就这么将身体的主控权又交还给了她?!
“你究竟是何人!”司照冷冽道:“何故劫持皇叔?”
柳扶微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