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次以这种无可辩驳的反派形象面对太孙。
脑海里飞快闪过诸般说辞,无一可行。
眼下这种情况,别说八百个心眼,就算长了八百张嘴也解释不来吧!
眼看司照步步逼近,祁王想要挣脱,柳扶微脚下一个趔趄,手不稳地哆嗦了一下,刀尖当真划破祁王的喉咙些许:
()“你、你先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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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微深吸一口气:“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就怕太孙殿下你不敢信了。”
司照:“你说。”
“我是……”她说着,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捏了个诀,藏在腰间的那根缚仙索“嗖”地钻出来,就这么猝不及防且结结实实地将他捆住!
等着看戏的飞花阴阳怪气笑出声:嗬!你稳住人的办法真够“温和”的。
柳扶微无视她,接着话道:“我是你的妃子,太孙殿下!”
“……”
这句可谓石破天惊。
此时司照正当少年。
试想,有一日,他好好的去皇叔家喝茶,忽然被告知被一个选妃未遂的少女跟踪,他匆匆离开,大抵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折返回来,第一眼就看到那少女差点没打死他的皇叔,然后拿刀架着皇叔的脖子对他说:我是你的妃子。
果不其然,司照涨红着脸道:“休得胡言!”
事已至此,她豁出去了:“这里并不是现世,而是鬼门,你的皇叔是鬼主,而我,我真的是你的妃子!”
她想,她同殿下说过的真话里,恐怕没有一次有今日这般真实了,也没有一次有今日这般离谱了。
没想到他当真愣住,柳扶微道:“你且看看那戏台、看看这周围的人、还有祁王殿下,你不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对劲么?太孙殿下,我……”
话未说完,湖面上一圈圈涟漪无端浮动,整个大地陡然震动起来,她只听到祁王轻笑一声,脚下的砖石应声崩裂,只一眨眼的功夫,身子一轻,继而重重往下坠落。
“咚”一声,柳扶微感到自己跌进一个遍体通红的洞穴之中,落地时溅起尘土无数,她尚未来得及观察,右腿处猝不及防的传来肌肤撕裂的痛感,她侧,竟见一枚头颅张口咬来,却不是小颖是谁?
小颖瞪着那一双水灵灵的黑瞳,两颗尖锐的虎牙凶神恶煞地钉入柳扶微的膝盖,疼得她手起刀落,直将小颖的脑袋锤飞。
饶是如此还是迟了一拍,膝盖鲜血直冒,眼泪生理性地涌出来。飞花看她疼得牙根颤,俨然没有这时候出来替她承担的意思,而当尘土落尽,柳扶微抬起头,少年司照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手握着捆缚着他的缚仙索,神色怔忡。
居然……解开了?
她旋即反应过来:是了,这原本就是典型的法器,他自然能够解开。
但祁王身上的金镣仍死死扣着,他原地滚了两圈,对司照扯着嗓子道:“阿照,你还愣着做什么?拿下这妖女!”
柳扶微的语快如炒豆:“殿下可还记得起前几日生过什么事?你的记忆当真是连贯无缺的么?”
司照听到她的声音,似足下一顿。
她又连忙指着自己的膝盖,道:“刚刚咬我的东西是一颗人头,我若真是妖女,怎会是被咬之人,这里若真是正常世界,又怎么可能倏忽之间地动山摇?这里是鬼界,他
()是鬼王,而你……”
祁王打断她的话:“阿照,莫要听信她的话,她乃袖罗教妖女,最擅使迷魂幻术,眼下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局……”
“袖罗教?”
司照眼色疑惑更浓,步步朝她逼近,手中剑刃出“嗡嗡”铮鸣声。
柳扶微心口砰砰直跳,心道自己不会如此倒霉吧?
眼看司照提剑刺来,她举刀欲抵,那柄剑擦过她的耳廓,将她身后一个什么物什牢牢钉在了地上。
柳扶微回头,汗毛一竖。
原来是小颖刚刚捡起了自己的脑袋,拼凑齐活了正要近身偷袭!
被刺穿心脏的小颖像一个漏了气的球,“呼啦”一声瘪了下去,平摊在地上,堪堪瘦成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皮影人。就这样,居然还能动,并拍打着剑身试图挣脱开,出“我要你们死——”的啼哭,说不出地瘆人。
柳扶微惊得差点忘了疼,她全然没想到司照会帮她挡住了这一袭,祁王见状嘶吼:“你居然不信我,信这妖女?”
司照不急理会祁王,而是低下头,目光盯着她的眼睛:“你刚刚说,此处是鬼门,那么,我是否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