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倒不是许瑾乔想的那样,寒鸦也是被迫躲在那里的。
起初,他只想收拾好屋内6北灼来过的痕迹,然后直接出去,可6北灼或许是心中不甘作祟,而且他也不是看着别人收拾烂摊子,自己躲起来的性子,所以全程也在帮忙收拾。
直到收拾完,宫门也传来谈话声,6北灼着急之下,竟然拖着寒鸦一起躲!
而外面,许瑾乔没能拖住时寒舟太长时间,她们离殿内越来越近,脚步声逐渐清晰。
“乔乔,御医说过,长久湿着头易引头痛,我为你拭干可好?”他们站在了门口!
就这样,寒鸦一时不察挣脱不掉,如果动作大些,势必要出响动,若是引起外头注意。。。。。。。岂不功亏一篑还害了许瑾乔?
如今这个情形,他有理也变得无理了!寒鸦只好忍了下来。
此刻——
藏一人还算宽敞的床底藏着两个人,于是便略显拥挤起来,他们相对而视,两看相厌。
灯盏的光还是能投进床底外围的,所以他们只能尽力往里藏,寒鸦冷着脸,无声道:我是她的侍卫,我为何要躲?呵。
他借着职务之便,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如今倒好,被拉进床底,出来有理也说不清了!
6北灼躲在最里面,明亮锐利的双眸也燃着火气。
你以为你能安然出去吗?他们都已经在宫门口了!
他亦张着嘴无声道:时寒舟那样的人最是疑心重,但凡他看到你出去,心下便种上了怀疑的果子!
对6北灼而言,寒鸦被革职还是杀了其实都无所谓,但他不知时寒舟对许瑾乔究竟有多少真心,只怕万一牵连了许瑾乔就不好了。
毕竟古语有云:伴君如伴虎,更别说本就是心思多变的人,时寒舟作为说一不二的天下至尊,他需要证据吗?
但凡怀疑,便直接把危险消灭在摇篮了!顺带着迁怒许瑾乔!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门被推开,时寒舟和许瑾乔走了进来,两人默契的不再动弹推搡,屏住呼吸。
“侍女们把干布帛放在哪了?”
“那儿,我自己来吧。”许瑾乔径直走了过去,面上带笑心里苦。
干巾挂在梳妆台边的架子上,恰巧就在床的右侧,她现在只想离那里越远越好!
然而,男人深知趁热打铁的道理,许瑾乔好不容易对他软化了些,怎能不借此寻找更多机会,展现自己的温柔呢?
时寒舟先她一步走了过去,拿起布巾道:“无碍,我从后头看的更仔细些,这椅子矮了些,你坐在床边我为你擦。”
要命!怎么还往那去了!许瑾乔心中一梗。
只想着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这么没有规划了,有一有二不可再三啊!
她犹豫着抓住时寒舟的衣袖,轻轻扯了扯:“还是在妆奁前坐着吧,梳子都在那呢,省得拿来拿去麻烦。”
“对你,我永远不嫌麻烦。”时寒舟抬眼,唇角含笑,眸底如黑夜般静谧深邃,透着让人安静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