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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董锵锵睡得正香,虽然只有十分钟左右车程,但他却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他先去了医务室,由一名花白头的警医帮他处理了伤口。这一刀划得有些深,以防万一,警医给他上了麻药,开始缝针。
看着警医娴熟的针法,董锵锵本来想问一句:以后拆线怎么办?但他绞尽脑汁想了半,直到警医缝完,他都没想起来‘拆线’的德语或英语应该怎么说。
他忧心忡忡冲着警医比划了几下,警医瞬间明白了他的担心,摘下口罩,边洗手边说:“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体能够快吸收这种线,以后也不需要拆线,但安全起见,你最好三个星期内不要洗澡。”
警医又观察了十几分钟,才放心让他去做录。
做录的流程他也很清楚,毕竟不到一他已经做过两次录了。
做完录的他在走廊里百无聊赖等着警察的下一步指示,他有些口渴,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台饮水机,他懒洋洋站起身,晃晃悠悠走了过去。
当一杯热水下肚后,他感觉全身都暖和了起来,手似乎也不再抖了。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走廊门一开,一个俏丽的身影跟着一名警察走了进来,董锵锵微微一瞥,不禁一愣,没想到她也来了。
那身卡其色的风衣已经变得又脏又破,下摆处沾满了污渍,袖子也破了。
在女警的带领下,吴小溪一瘸一拐走进了旁边的一间警察办公室。
董锵锵疾步跟了上去,刚想打招呼,忽然从前方办公室里走出一名男警,正是接他回警局的那个。
“董锵锵。”男警的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董锵锵连忙迎了上去:“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男警温和说道:“不需要了。如果有其他事情,我们会再联系你。你的联系方式就是这个手机号吗?有住址吗?”
董锵锵讪笑了一下:“今是我第一到德国,还没有住址呢。”
男警愣了一下:“第一?”
“嗯,我的护照上有入境时间。”董锵锵边说边要掏护照。
男警微微一笑,友好伸出右手:“欢迎你来德国。”
“唔,”董锵锵连忙伸出右手,轻握了一下对方。
男警示意他不用再拿护照了,同时诚恳建议道:“以后尽量避免在夜间到治安没那么好的方,德国的街头虽然比法国的要好一些,但危险还是存在的。”
董锵锵心里惦记着吴小溪,他用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那我可以走了吧?”
“当然。”男警挥了挥手,转身进屋。
董锵锵一溜烟跑向另一间警察办公室外,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吴小溪红肿着双眼,正坐在椅子上边比划边说着什么。
也许她知道这里怎么找房子,一会可以问问她。董锵锵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一屁股坐到门外的长椅上,他看着吴小溪不停比划的手,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的功夫,他的头就靠在了旁边的墙上,轻轻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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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心里害怕,靳远没敢乘坐公交车,而是一路跑回了自己住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