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事啊?”
“离丑时还有段时间,我给你讲讲?”明衍说道。
惊梦想了想,将手中咒灵一收,勉强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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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明衍身体中那只恶鬼便开始讲述起五年前生的那件铭刻在明衍灵魂深处的惨剧。。。
我的原名叫许知渊,是深州安阳人。
我还有个妹妹叫许知小,知小经常抱怨这个名字,总说她长得个头小,都是怪爹娘给她取的这个名字。
我们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所以我和知小一直借住在姑母家。
姑母家里情况也不好,平白无故又要养两张需要吃饭的嘴,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一直以来,姑母对我们兄妹两不是打就是骂。
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姑母家!
这变成了我们兄妹的梦想。
幸好我能读书,会读书。
在寒窗苦读十年后,我终于乡试中举,以安阳解元的成绩拿到了入京参加会试的资格。
我和知小离开姑母家的时候,高兴的就像逃出了地狱。
可我们不知道,翻山越岭,餐风宿水来到的。。。
却是另一个地狱。
我一边在晏城打杂挣钱,一边苦读准备会考。
我和知小有时睡马厩,有时睡猪圈,居不定所。
幸好一家酒楼的掌柜偶然遇见了正在路边替人写信文赚钱的我。
他看我写了一手好字,便饶有兴趣与我闲聊几句,寥寥几句,遂热情邀请我去他的酒楼打杂。
他说他的酒楼就在若河水边,是纪国词人墨客飞文染翰,落笔成花的地方。
那个地方,名叫烛楼。
就这样,我和妹妹住进了烛楼的偏院。
为感恩酒楼掌柜,我干活就更加卖力了,白天干活,晚上读书。
知小见我辛苦,为了减轻我的压力,更让我有更多时间读书,她也会在酒楼帮忙。
再后来,有位热心的阿婶见她做事灵巧,便将她介绍到了城东绣坊,虽然织女的收入微薄,但我们两兄妹总算是在晏城安定了下来。
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地方展。
只要能金榜题名,我们就能有一个自己的家。
我对自己满怀信心。
要给知小一个有窗户的房间,窗外就是我们种满花草的小院子,院门外还挂着篆刻着许宅字样的木匾。。。
可是,人生如苦海,哪有地方是岸?
就在等待春闱放榜的时候,京城中出了一件大事。
烛楼诗案。
当监察御史和大理寺卿带人出现在烛楼时,我还不知道自己这纤小的蝼蚁竟然也会被裹挟到巨大的车轮之下。
我是如此渺小,渺小到这车轮一旦转动,只是飞扬起的尘土就能让我粉身碎骨。
在我还没有弄清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就进了大理寺狱。
短短一天时间,狱中就塞满了人,我左右一问,现都是春闱考试结束那夜到过烛楼的人。
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究竟犯了什么事,为何被逮捕。
直到被带到公堂上,我才知道生了什么。
原来那夜,当朝太子李慕阳也在烛楼,他佯装成一介布衣学生,与我们饮酒作乐,挥洒文墨。
而问题。。。
就出在他酒意微醺时洋洋洒洒写下的那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