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跟着你,一直跟着你。。。”
白雅眉心微蹙,“惊梦你。。。”
惊梦看白雅面上忧愁轻拢,自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是没说清楚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心弦绷紧,脑中也在激烈思考。
“啊?难道是因为那个?”她睁大眼睛,赶紧抬手作誓状,“白雅!我知道你在为难什么了!我可以誓,我没有别的想法!绝对没有!要是我对你有所图谋,我就。。。”
白雅听她张嘴要毒誓,慌乱的抽手一抬,一手按下她举在半空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
“不要乱誓。”白雅凝着她,声音阴腻得吓人。
惊梦瞪大眼睛看着他,咽了口口水。
---
“鬼门里就没有一个两个因为滥毒誓下地狱的?”白雅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说道。
惊梦回想了一下,“好像。。。”
白雅其实并不需要她回答,又接着说道,“誓言也是咒!不许胡来!”
“哦。。。哦。。。知道了。”惊梦乖巧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怎么都要留在白雅身边才重要。
白雅轻拍了拍额头,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他拿起铜镜前的檀木梳子,准备继续梳理刚刚解下的髻。
“我。。。我来吧。”惊梦伸出双手说道。
白雅斜瞟了她一眼,她总让他头疼。但他还是递出了梳子。
惊梦接过梳子,站起身走到白雅身后,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碰触白雅这一头如瀑的黑。
她轻轻拂起白雅的长,小心的从上梳到下,他的头柔软顺滑,凑近一看,上面还闪烁着细碎的琥珀般的光芒,这一头光润的长,简直美得炫目,完全不输给它的主人。
白雅透过镜子看向正在认真帮他梳的惊梦,一时恍惚,初见时她浑身戾气,披头散,衣衫不整,还满身荆棘。
他从未见过那样荒诞的景象,甚至还有些惊错。
可不成想,才过了一个春夏,他竟然对她心动神驰。
那双幽冷的眉眼中总是带着要命的倔强,而脸上的笑容又总是显得阴鸷邪魅,没有太多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出手干脆,更多的是狠辣,爱犯错,爱拼命犯错,但认错度极快。。。
想到这些,白雅眉心一动,头又疼了。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自己的情意简直来得莫名其妙,但又。。。无可奈何。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惊梦见他面露愁颜,赶忙侧身躬下腰问道。
白雅放下手,轻叹一声,刚转过脸要对惊梦说话,却不想,鼻尖竟然极近的与她鼻尖擦过。
惊梦黑水晶般的瞳眸凝瞩不转,白雅顿时就被她神摇目夺。
就这样安静的对视半晌,直到互相都感觉到了彼此的鼻息,心弦才蓦然一颤,各自别过脸去。
白雅皱着眉头闭了闭眼睛,惊梦却已经紧握着梳子退到了门边,等白雅调整了心绪睁开眼往旁边一看时,才现惊梦怎么已经跑到了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
“你。。。”他转身望向惊梦。
惊梦左顾右视,就是不敢再看白雅,“你是不是要沐香了?我。。。该出去了。”
白雅见她缩在门边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那个面对恶鬼、邪祟都不曾眨一下眼睛的巫女,此刻倒是怕他怕得要命。
白雅勾唇一笑,“确实该沐香了。。。”
惊梦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点点头,刚要慌乱的转身扒开门,又听白雅说道,“今夜能不能有劳你奉香?”
“啊?”惊梦手上顿了一下,眉眼蓦地一颤,她转过身看向白雅,“奉香?!”
白雅温柔的点点头,“可以吗?”
惊梦顿时目光炯炯,神采那叫一个飞扬,“当然!当然可以!”
---
同一时间,凌烟楼内。
裴棠坐在已经杯酒狼藉的桌边,愁楚的望着正斜倚在漂亮姑娘们之中的李长弈。
凌烟楼的姑娘们都是颜非昔亲自挑选的,各个面容貌美,举手投足间皆顾盼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