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是赵老大式的人物,能一打八?装模作样的臭德行,看着就来气。”
“也不撒泡尿照照。”
“就算把脸放你面前,臭小子敢打?”
时隔不久,宠渡也还记得,上次反问自己“敢不敢打”的人叫李二,已经死了;如今虽不至于下死手,但教训一顿绝不过分。
也好叫尔等晓得,小爷不但敢动手;而且是下狠手,绝对打得你痛,痛到一看见小爷就想着绕道走。
“给过你们机会的,”宠渡重重叹了口气,“可惜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
……三息?!
其实两拨人根本没把宠渡说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乍听此言,稍微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已不见了宠渡其人。
尤其鹰老三,身在最前列,感受得更为真切,只觉红影乍闪劲风袭面,不过眨眼的工夫,一道人影已经到了跟前。
心说不好,鹰老三下意识抽身急退,刚抬脚,但听“啪嗒”一声,顿觉肩上一沉,虽不曾细看,但仅凭触感并不难推知是什么。
一只手掌。
修长有力的手指,铁钳一般牢牢扣着。
——喀喀——
清脆的骨响声中,一阵剧痛从左肩开始扩散,直蹿脑门儿;血液与灵力滞流,压迫心口。
那一瞬间,原本紧绷的心弦霎时垮得一塌糊涂,鹰老三犹如泄气的皮球,险些直接痛晕过去,内心再升不起半分抗拒的念头,就想从这苦痛中尽快解脱出来。
恍惚间,肩上的疼痛猛然减轻不少;与此同时,受到一股巨力的牵引,身子变得轻飘飘的,跟在飞一样。
鹰老三忍痛睁开一只眼,但见天旋地转,顿时悚然大惊。
真的在飞?!
只不过是被甩飞的。
这力道实在太过蛮横,巨大的惯性令人无所适从,鹰老三几如冰雕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身不由己,结结实实摔落在地。
强烈的撞击下,鹰老三五迷三道,胃里正一阵翻江倒海,却听惊呼四起、哀嚎遍野。
“哎?!”
“哎哟——”
“疼疼疼——”
作为此间的话事人,鹰老三当其冲。至于其他七人,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而更惨。
在遁影诀的加持下,宠渡迅疾如风,凭借着九二玄功铸就的一身蛮力,跟拎小鸡仔儿似的,一手一个,将人尽数甩在十丈开外。
七人先后着地,要么摔了个狗吃屎,要么四仰八叉,一边揉着痛处一边爬将起来,与就近之人对望片刻,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骇。
“好霸道的蛮力。”
“这舅子真敢动手?!”
“别怪小爷没提醒,头一回算是警告,再来的话……”宠渡坐在田埂上,“可就不是摔跟斗这么简单了喔。”
见宠渡老神在在的模样,众人恨得牙痒。
“他不过身法快些,也就打个出其不意,到底只是个炼气境,没几两肉的,别被唬住了。”
“八个打一个,怎么能认怂?日后传出去,不得笑掉别人大牙?”
“说得是,不单老大面前不好交差,关键是我几个还怎么在山下混?”
“别说你八个,”宠渡叼了一根杂草在嘴里,“八百个小爷都惹过。”
“你大爷的,比我还猖狂?!”
“得罪了我们两派,你小子废了、废了。”
“对了,刚想起来,承蒙江湖抬爱,人送外号‘百人斩’。”宠渡龇牙一笑,“所以你们要打,最好多叫些人来,免得不够塞牙缝。”
“屁的百人斩,小心把牛皮吹破了。”
“妈的,受不了这厮了,我先上,你几个随意。”
“要上一起上,老子就不信,这厮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彼此呼应间,七人各自走位,沿着田埂站了一圈,将宠渡围在垓心,个个如狼似虎,伺机而作。
袖中,兵符暗藏。
指尖,灵力激荡。
剑拔弩张之际,圈外爆出一声吼。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