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够治愈她,只能是贺砚庭醒来。
两人在京传附近稍微逛了逛,
施婳就待不住了,她驱车随意开,却不知不觉开回了老宅。
既然回来了,就顺道带着宋时惜一起去看了看爷爷。
最近发生的事情,众人将老爷子瞒得死死的,至今不曾走漏风声。
所以老爷子的状态倒是还挺好,看着比前阵子还更硬朗了。
贺老爷子见过宋时惜好几l回,知道这个东北姑娘是施婳最要好的朋友,见了她便也觉得开心。
宋时惜又是个会讲段子逗长辈开怀的,老人时不时捧腹。
三人聊了半晌,等老人歇下,她们俩才起身离开。
走出老宅,宋时惜就努力制造话题:“我都老长时间没来老宅了,要不上附近遛遛弯?我中午吃得少,好像有点饿了。”
“行,你想吃什么?”施婳随口应着。
“我想想啊,我也不知道……要不见到啥就吃啥吧。”
两人没有开车,步行来到老宅附近的商圈。
老宅附近的商圈已经有些年头了,大部分餐饮店都是人均中偏上的价位。
宋时惜没打算在吃饭上花太多时间,她知道施婳肯定惦记着待会儿就回医院。
便想着随便找个小店对付一口,不用太往商圈里面走。
两人就这么随便逛着,忽然一面白底红字招牌入了宋时惜的眼。
“老味牛杂,要不吃这家吧,大一那年你就带我来过的,还记得不?”
施婳愣了下,下意识抬眸望了望门上招牌。
“行,那就这家。”
这是在京北很难得的一间地道香山澳牛杂档,施婳记忆中大概是她上初中的时候开业的,至今也有八、九年了。
店里只有两桌客人,有点冷清,她们扫码下了单,上餐速度也很快。
牛筋弹牙软糯,牛腩松软浓香,配上鲜香浓郁的汤底,宋时惜确实很爱这一口。
她虽然是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但莫名对粤菜相关的美食都很上头。
她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随口笑说:“也真奇怪了,你一共带我来过三回,隔壁的沙县小吃和炸鸡店都人满为患,唯独就这家牛杂档总是没几l桌客人,老板看着还挺悠哉的,感觉就是经济无压力的样子。”
“可能是不太合京北人的口味吧。”施婳也没多想,随口接话。
毕竟香山澳的饮食不算很大众,又有广式、港式这样影响力更大的招牌挡在前头,不是所有食客都能区分这三者的细微差别,因而香山澳牛杂在内地的市场本来就不大。
不过被宋时惜这样一说,她也下意识环顾了一圈,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食客确实太少了。
其实她记忆中,自从这家牛杂档开业以来,好像客人一直都不是很多,她过来从未排过队。
早年间,她很念家,饮食口味也还未转变,总是想来这里吃一碗牛杂,把这里想象成香山澳的荣记,想象爷爷奶奶还在。
她是自小看着家里开档的,自然知道没有生意就
意味着赚不到钱,店租、水电、人工,处处都是成本,处处都要钱,她也不是没担心过这家会倒闭。
但很奇怪,这么多年了,周围其他餐饮店更新换代了不知道多少轮,唯独这家生意很一般的小档口,一直没有转让过,好像经营得很稳定。
“可是味道真的很ok啊,我觉得是欠缺营销。”宋时惜又咬了口牛筋,“应该让老板好好宣传一下,这年头餐饮全靠营销,弄点什么大众、某音套餐之类的人气自然就旺了。”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这会儿正在另外一桌跟几l个客人愉快闲聊吹水,还时不时指着电视说些什么。
宋时惜侧耳听了一阵子,才察觉连那一桌甚至都不是顾客,而是老板的朋友,过来聊天罢了。
东北姑娘自来熟的毛病有点犯了,她忍不住主动跟老板搭话:“老板,你家牛杂味道这么好,怎么不搞点宣传啊,这年头多做线上宣传才能有生意啊。”
老板笑盈盈的,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很快和宋时惜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
老板的普通话里掺杂着明显的香山澳口音,施婳听着很亲切,便也不打扰他们。
结果聊了半晌,老板嘴上一副很赞同宋时惜给出的营销建议的模样,到头来却仍是摆摆手:“算了算了,太麻烦,还得给平台分成,我只是打工仔来的,大boss没要求提升客源,我没必要瞎折腾。”
宋时惜发觉自己对牛弹琴,简直语塞。
她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您居然不是老板啊……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