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赶紧迎上去:“聂枫你干什么?”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坏锁,可见这门锁有时候是多么无用。
聂枫眉头紧锁,衣袂翻飞,打量了周围一眼,确定叶素没有说谎。
“你刚才在嚷嚷什么?”聂枫问。
叶素无语:“哦,不小心滑了一跤。”
“那为何你刚才不说。”聂枫还是有点怀疑。
“我觉得是件小事,小事就不必说了。”叶素解释得有理有据。
上面的佟幸子撑着下巴,想着这两人有完没完。
叶素:我也在想,这聂枫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聂枫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
“你早点睡,明天见。”叶素推着他,不知道是用的力道太小,根本推不动。
敢情这是生气了?
“你怎么了?”叶素又试探着问。
“无事。”聂枫丢下话,转身就走。
他也想问自己怎么了,是不是同谢瑜在一块待多了,受他影响。
他原本也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他怎么能被区区一个谢瑜所左右。
聂枫他觉得逾越了自己的本心,犯了心中的大忌。
叶素则再次关上门,上面的佟幸子从上面跳下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叶素?”佟幸子心里微微有些愤愤不平。
“唉,我这是在为自个儿续命,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你别来这了,这魔教不是什么好地方。”叶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想着这佟幸子与那位叶素也没多少交集,为什么佟幸子现在这么关心她。
以前的佟幸子不还欺负过她吗?
可见,这人心真真是复杂的,不能因为其一件事,而断定其人品。世事无常,很多事都经不起推敲,比如那些宗门,有时候做的龌龊事,比起来,还不如魔教呢,表面标着正派,私下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如魔教表里如一,坦坦荡荡。
“续什么命?”佟幸子疑惑,走近她,给她把脉,片刻后,“你的脉象稳定,当年经脉阻滞的问题全然不见。”把完脉,佟幸子原本不悦的脸色有些好转,也有些诧异。
叶素想着说谎也不是一两天了,那就继续编吧,她以后一定赎罪:“两百年前,这……副身体尚存一息,能在两百年后醒来,已经实属不易,这期间缘由……我还是暂时不告知你吧,你以后便会知晓。你今日可要在这里歇下……还是不要了,我这就送你出去。”她还是觉得亏心,不忍说太多慌。
佟幸子:“有什么事是现在不能说的?莫不是你还记恨小时候的事?”
叶素:“小时候的事也不是记得十分清楚,你也无需介怀,”记忆中的那位叶素早就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抛之脑后了,“大多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便是。你还是走吧。”
佟幸子闻言神色一恸,噗通跪地:“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叶素:“……”什么原不原谅,叶素简直觉得自己是受到了惊吓,赶紧去扶她,“快起来,你这是在折煞我。”
“我自知年少不懂事,还希望你呢原谅我。”年少犯下的错事于佟幸子而言,日复一日,已经成了心病,她想要得到叶素的原谅。活了几百年的她,懂得了许多道理,觉得她当初做的错事实在不该,对叶素的愧疚随着时间流逝有星火燎原之势。
就是心魔了。
叶素在一旁好说歹说才说动佟幸子起身。
“你当真不乖我么?”佟幸子半信半疑。
叶素内心仰天长叹:“没有,没有,你别往心里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将佟幸子送走,叶素拍了拍肩膀推开门。
又看到一玄黑身影,坐在佟幸子刚才的位置,叶素觉得自己要起心魔了。
那聂枫坐得板正,看样子是在等她呢。
“聂枫,你走错房间了。”叶素绷着脸道。
“你去哪了?”聂枫侧过身问她,“今日以后,大都督肯定会加派人手,小心被误抓。”
叶素:“我出恭不行吗?人有三急。倒是你,又折回来作甚。”
聂枫起身慢悠悠忽悠地看着她:“我刚才似乎是看漏了什么,想再回来查看。”
“那你看漏了什么?”叶素强作镇定,神情自若。
“刚才你说你睡了?可我推开门的时候你是站在那里的。”聂枫适才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谢瑜在桌前。他走到谢瑜跟前,仔仔细细将已经矮他一个头的谢瑜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叶素故作轻松:“那不是还在生你的气嘛,所以一时半会儿不想见你。”说完,她对上聂枫审视的眼睛。
聂枫无言,面色冷了下来。
周遭的气氛有些凝结。
叶素现,这聂枫的相貌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他不仅长高了,面孔也开始慢慢有些成熟了,快要彻底脱离孩童时期的模样。
聂枫不再多说,径直绕过她离开。
叶素这才松了口气。本想着这佟幸子这一事便了了,可她低估了佟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