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馆。
男人躺在擂台上蜷缩一团,鼻青脸肿。衣服上血迹斑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的血腥味儿。
整个空间都回荡着痛苦的呻吟。
奄奄一息的男人被拽到一把木椅子上。
“你是想歇会儿,还是继续?”
江司越眼神透着深邃的凉薄,没有半分温度。唇瓣微抿,绷紧的下颚线蛊人。
男人残喘地挑衅着:“咳咳……杀了我,你又能如何?”
“我靠,是个狠人!我佩服你求死的勇气!”周远专门摘下拳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是那天与叶清撞车的人。
江司越斜了一眼周远,周远意会。
“诶,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人,遵纪守法的,哪能随便就杀来杀去的。”周远活动了一下手腕,和善地解释,“最多,也就是生不如死。”
一击重拳随声落下,都能听到肋骨折断的声音。
男人从椅子上摔出去,撞在了铁网上,闷哼一声就跌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打断骨头倒也痛得干脆,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就是生不如死。
血从口中喷出,溅了一地,空气中的血腥味儿逐渐浑浊。
江司越眼神沉了沉,走近男人,蹲下身,投下一片寒冷的阴影,笑道:
“他那双拳套,手感如何?”
地上的男人表情狰狞,嘴角的血流滴到了破烂的衣衫上,急促地呼吸着。能听到气管呼哧呼哧的声音。
“不过人皮的保质期也有限。”他单手拎起地上的人,手臂的青筋凸现,掐着脖子把那人的脸狠狠地摁在铁网上,铁网划烂皮肤嵌进了肉里,渗出了血。
男人整个人都被反剪着,看不见身后人的神色。
江司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收紧,剧烈的窒息感让人双眼泛白。
他森冷肃杀的眼神像是死神般凛冽,平静地睨着眼前垂死挣扎的人。另一只手握着匕,挑开了血衬衫的扣子,露出男人布满淤青和血渍的皮肤。匕隔着毫米的距离,在皮肤上踌躇地滑动着。
“你没用,但你的皮还能用。”
“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男人似乎不怕周远的拳头,而是更怕眼前这个寥默寡言的人。
没有回答,只有手起刀落的风声。
噌地一声,刀刃插进铁网,金属摩擦的声音令人瞬间大脑空白。
身后的人轻叹一声,白色的刀刃泛着寒光。
“你疯了你!”被按住的人挣扎着,却毫无效果。
江司越略有失望这一刀没下准:“好久不杀人,手都生疏了。”
“我去,你来真的啊!”周远是鲜少见江司越这般狠戾的气场,也被震慑到了。
江司越握着刀刃,毫不留情地向男人的脑袋捅去。
“我说!我说!”
男人嘶吼着,嗓子都喊破了。
可江司越似乎对他的求饶并不感兴趣,箍着男人的脑袋,向后一扯径直摁到地上。
周远感觉到脚下震了震。
刀刃磕了磕男人的戒指,像是死神的警钟:“你放心,你的手会被剁下寄回家去,给你的家人做个纪念。”
“我说!求求你!”在刀刃将要划好破他喉咙的时候,男人终于崩溃了,带着哭腔求饶。
他是听说过江司越的手腕刚硬,但没想着赚点糊口钱要把自己命也搭进去。这人性格乖张暴戾,狠毒阴冷,不知扳倒了多少人,除掉了多少人,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
他本是受人之托,要制造一场车祸。谁知怎么就惹上了这个活阎王。
“可是……”他慵懒地拿刀刃在男人肩膀上擦了擦,“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刀子上的血被擦干净,透着锃亮的寒光。
“我没见过真正幕后的人,他,他是派人来雇我的!”
江司越不耐烦地轻叹一声:“人,总是喜欢说废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啊啊——”
随着一声惨叫,刀刃唰地插进地里,死亡的戾气离男人的眼睛只剩一厘米。他瞪大了眼睛,瞬间忘记了呼吸。
江司越歪头睨视着他,笑道:“下一刀,你来选。”
“不选?我替你选。”
“我兜里!”男人带着哭腔咆哮着。
刀子忽地顿在空中。
“我兜里有他给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