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江司越。
她清亮的眼眸闪烁着惊讶,望向站在门口的江司越。
惊讶很快变成一种尴尬,又转化成惴惴不安。
虽然根本没必要有这种情绪。
沐晨给她倒果汁时,恶作剧地手滑了一下,沾到了她的衣服上。然后,沐晨就非要她换上他为她订制的裙子。
叶清除了无语,就是嫌弃。宁可借他一件外套,也不要穿一条莫名其妙的裙子。
她正在气头上,出了房间就看到了江司越。
他那么城府深沉,不可轻易窥探的人,此刻眼眸中却清晰地流露出惊诧,甚至是震惊。
“清清,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裙子?”沐晨的话暧昧不清。
她没理会沐晨,走向江司越时,披在肩头的衣服滑落在地上。她没有要捡起来的想法,而是随着内心的驱动,向他走去。
叶清用手轻轻捂着胸前,低下头眨了眨眼,又抬起头,眼里是隐隐的不安。
她身前的一片湿渍很是刺眼,能看清肩带的形状。
江司越偏开头,轻笑一声:“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叶清顿了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若是平常,她该是解释些什么的。但此刻,她却反问他原因。
这下轮到江司越陷入了思忖。
江司越垂眸,为什么……他不知道原因。
他勾唇一笑,眼神深邃,语调漫不经心:“随口一说。”
“脱下来。”
叶清直勾勾的盯着江司越,语气不容置喙。
“嗯?”
“看够了就脱下来。”她眼神凛冽,命令的语气略加强硬。
江司越不自然地眨眨眼,偏过头时,耳朵泛红。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有种手忙脚乱的视觉印象,轻轻披在她的肩膀。
沐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用手指点着绣画的四个字:“早——生——贵——子!不错,有诚意!”
叶清捏着衣领,把衣服套在了身上。虽然不合身,但至少她并不排斥。
她走到绣画前,便了然江司越方才的神情。
“综艺的剧本我留给你。你来,我欢迎;你不来,也无妨。”
叶清本就是来和沐晨谈综艺的事情。除了公事,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
“我肯定来啊!毕竟是一家人嘛!”他轻松愉悦,瞥了一眼江司越。
“我再说一遍,我——”她郑重其事,“不喜欢你,也不会和沐家联姻。你若再说让人误会的话,我一定撕了你的嘴。”
沐晨耸耸肩。
她把绣画拿起来。
“喂,姑奶奶,送出去的礼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沐晨见她要把绣画也带走,终于按耐不住了。
叶清冷笑一声,打量了他一眼,字字诛心:“哼,早生贵子?”
红唇微启,尾音轻蔑:“你行吗?”
“什……什么?”
沐晨蹙眉,这平时规规矩矩的大小姐,如此语出惊人。
伤害性很强,侮辱性也很强啊!
“叶清,你你你说什么虎狼之词呢!”沐晨有被冒犯到,干脆连昵称也不叫了,直呼大名。
她走到江司越身边,轻声说:“走。”
江司越顺手接过绣画,瞥了一眼沐晨。
“江司越你什么眼神儿?”
无辜中透着嘲笑,轻蔑中透着怜悯。
便跟着叶清走出去了。
江司越正要把画放到了后备箱,刚打开一条缝,便被覆上来的另一只手,借力摁回去了。
“砰——”
叶清仰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眼波潋滟,温柔而戏谑,像狐狸的眼睛,蛊惑人心。
“江律师,你要不要重新回答一下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