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而不涩,甜而不腻,就只是刚好,对他的口味。
“你……”
沈希铭的眼睛像狗狗般,瞪得圆圆的,地盯着她,说不出话。眼神里,有疑惑,还有委屈。
倪月看着他呆住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偷袭”成功了,她忍俊不禁地用手背掩住了笑容,露出的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像夜明珠一样,晶亮晶亮的,注视着他。
笑声像风铃般悦耳,洒脱,敲打着他的心窗。
“怎么样?”
沈希铭回神,垂下眸子,眨眼时飙升。他顿觉这房间逼仄狭小得不够通风,热得很。
“好不好吃?”她背着双手,凑近他,声音温柔地问到,“嗯?”
“还…还行。”他把头又偏向另一边,躲开她直勾勾的眼神。
前面也提及过,沈希铭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阅历不代表心性,其实心底里还是个不禁撩的少年性子。
“甜还是酸?”她又凑近一分,笑着等他回答。
他细品了一下,酸。
入口时,也是酸。
所以答案也应该是:“酸。”
倪月笑开了怀,伸手揉揉他的头:“原来是个醋坛子!”
沈希铭顶着被揉乱的头,眨眨眼睛,身上的戾气越散的干净。
“……”
“橘子糖,有酸味也有甜味,有人说甜。”她微微扬起下颌,笑得开朗,“怎么偏你吃出酸味了?”
他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平日他见着倪月,大多是角落里安静地坐着,要么就是在钻研剧本。连采访都很少接,大多都处于一种透明状态。他们没有太多交集……
上次被她见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其实也根本没放在心上。虽然……确实让他分了些心。
不然自己也不能,鬼使神差地听了她的话,被带去医院处理伤口。
对,鬼使神差,中邪了……
还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凝视着何煦,准确的说,是死亡凝视。
何煦端出职业假笑,标准得很。
水果糖被他狠狠地咬碎,他正要“呲牙咧嘴”,却被倪月搂着脖子,强行拽走。
“打烊了,搭你们的顺风车!”
倪月的身高没有沈希铭高,所以他只好半弯着腰,任她拽走自己。眼睛里的污浊和晦暗,在他走出这间阴暗闭塞的房间时,渐渐消散了。不知不觉之中,反而被另一个人的模样代替了。
他没有反抗。
兴许是忘了,应该是忘了。
还有,夜店之所以称之为夜店,何来打烊一说呢?
但他听到了倪月说,打烊了。
“你再仔细品品,什么味道?”
倪月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糖,又搂着沈希铭的脖子,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若非她是女儿身,别人还真要当他俩是兄弟了。
他半弯着腰,随着她的步子走。
“问你话呢?”
“……尝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