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砸了我的律所,这份见面礼,我是盛情难却了。”
江司越桀骜地扯扯领带,淡然一笑。
白色的衬衫很薄,能隐约看见健硕的身体线条。
秦芸笑容妩媚,把右腿搭在左腿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下颌轻轻抵在手背上,慵懒地看着眼前的人坐下。
“江律师见外,礼尚往来罢了。”
尾音讥讽。
脚下这栋楼,也是拜江司越所赐。
因为毒品交易暴露,她手下的人就要毁了这栋楼,销毁罪证。可楼砸了一半,人却被警方抓走了,好些毒品没来得及转移销毁,就成为了证据。
当然,秦芸不会扯上丝毫的关系。因为被抓的那些人,他们的家属都在她手里,所以自然不可能把她拽下水。
前几天江司越连同所里几位当家的,正好都出去办案了,壹恒就空下来了。
谁知却遭到不明身份之人闯入,破坏了个干净。
但这放在南城,也实在算不上件大事。没出人命的破坏,只能算恶作剧。
“嗯——”秦芸语调微扬,眼神打量着江司越清俊的五官,骨相优越,“怪不得囡囡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连家都不回了。”
江司越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极致轻佻:“我在哪儿,她的家就在哪儿,何来不回家一说?”
“家。”她意味深长的加重这个字眼,嗤笑道,“一条野狗,哪来的家。凭是随便找个垃圾窝,装一装就真以为是家了?”
江司越不恼,只觉得无聊:“你引我来,不会就是要说这些吧?”
秦芸红唇烈焰,微微上扬,更添凉薄毒辣之色。
“江律师愿不愿意,与我联手呢?”
江司越来了兴致,身体前倾,饶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秦芸继续说∶“你在郭氏也好,壹恒也罢,再卖命左右不过是替别人做嫁衣。”
“跟了你,会有什么不同吗?”
“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包括叶氏。”
江司越叹气:“你们可是一家人啊,我怎么信你。倒不如勾住叶小姐的心,还算是有价值的筹码。”
“你得信我。”她扬扬手,身后的黑衣人便双手递上来一个平板。
他身姿矫健,笔挺而高大,应当有功夫底子。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因为一直低着头,眼睛也不容易看清。
气场虽然狠戾,却透出一种少年桀骜的气息。准确来讲,就是气场不稳,因为靠近江司越而有些许动摇。
但他的影子,江司越不会忘——这个男人,正是最初在魔方大厦与他交锋的人。
江司越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
他低头盯着平板,是一段录音。
“江司越是郭谨然的人,就算他和你有些情分,也早已是陈年旧事。他这个人,比你想象得要冷血。小清,你不能留他在身边了。”
江司越眼神沉了沉,是林毅白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叶清的声音。
“那你又唱哪出?缠着他妹妹不放。”
林毅白∶“我这都是权宜之计。万一你把自己卖了,我也有筹码拉你一把。再怎么样,我能喜欢上那种穷酸又财迷的女人吗?”
叶清:“我会借江司越的手,除掉秦芸,保下叶氏。”
林毅白:“你就不怕他反咬你一口?毕竟当初,是你踹了他。”
叶清语调平静:“我了解他,更了解他在乎什么。如今你和江思颜已有勾连,只需再控制住银河养老院即可。他是有手段,但这两样他可甩不掉,如果…他还有点人味儿。”
林毅白:“妹妹,你的手腕比从前要厉害了。”
叶清:“游戏玩久了,总要赢一次,才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林毅白:“如此一来,便可得渔翁之利了。”
……
录音戛然而止。
江司越神色并无太多变化:“就这些?”
他推开平板,靠在椅背上,瞥了一眼秦芸身后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