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本王动不了的人,看来是他们了,老大忙着逃命,没时间做。老二一直想当太子,又是个没脑子的,倒是有可能受人挑唆做出这种蠢事。老三看着不声不响,背地里也没少打主意。老四手段狠辣,可没有家国情怀,也有可能做出这事。至于本王兄长,他在边关杀敌,不会做这种损害家国的事。老六拥护我兄长,不会干。老七跟老二是一伙的,老八跟老四一起,啧,倒是都有嫌疑。”
凤绫越说,王铁雄呼吸便越急促。
“对了,还记得吧,绥明只有两位王爷,一个是我兄长,在边关,一个是我,你觉得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受封呢?”
王铁雄皱眉,被凤绫引导着去思考这个问题,几秒后抬头再看,凤绫已经不见了。
穆青等凤绫离开后才进来,她给王铁雄施针喂药,这才让他身体有所好转。
没多久,穆青走出来,对凤绫道,“伤口是这段时间才有的,应该失踪后就被用刑了,最新的伤口更是下了死手,不治的话,他活不过今晚。”
凤绫没说话,漫步往前走,一直走了六间牢房,才看见一两个犯人,若有所思。
此时最里面的牢房里,只有原哀站在王铁雄的不远处,看着他,嘴唇微动。
王家村,王老母家这几天一直闭门谢客,村里人都道是王大人失踪让王老母备受打击。
“哎,铁蛋他们家还没人出来。”
“铁蛋失踪这么久,别说她,咱们村上下谁不担心。”
“是啊,铁蛋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好孩子,当官了也没忘了咱,还给咱村修路了……”
铁蛋是王铁雄的小名。
藏在墙壁后面的谷七一路听到的都是这话,心想看来这个王铁雄为官确实深得民心。
他抬头看了下面前两米多高的墙壁,趁着没人的时候翻了进去。
夜晚,谷七带着一身湿气赶了回来,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镯。
“主子,王家老小已经救下,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是铁蛋妻子给我的,说是王铁雄认的。”
“王铁雄的小名?”凤绫抽了抽嘴角。
谷七听了一天的铁蛋,连带着说出的话也被洗了,他沉默地点头。
在这待了许久的凤绫终于心情大好,迈步朝外走到王铁雄身边。
王铁雄躺在干草堆上,谷七把玉镯举到他面前,用火折子照亮。
睁开眼的王铁雄瞧见熟悉的玉镯,瞪大眼紧张地从谷七手上抢过,他仔细端详玉镯上的裂纹,确认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王大人,你一家老小本王已派人救下,他们都惦记你的安危呢,你不想见他们吗?”
火折子的光明明灭灭,凤绫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王铁雄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似乎从她淡然的语气中,能猜出她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
这不是威胁,是一种从容和对敌人的藐视。
这光也照到了他心里,散了三天的寒。
当晚,因为白天鬼五的一席话,张治何让师爷去了趟地牢。
师爷走到里面时,看见了凤绫一行人,他不满地皱眉。
“这些人是谁?”
狱卒连忙道,“是今早在门口犯事的商队,守卫说他们带了许多粮食,让关在这里。”
师爷闻言,打量着凤绫一行人,谷七的剑被狱卒扣下了,此刻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凤绫则坐在铺了棉垫的干草堆上闭目打坐,原哀在她身边靠墙坐着,听见动静正看向师爷。
师爷的阅人经验告诉他,面前的这三人不简单。
“你们为什么要犯事?”
原哀站起身,看了眼师爷身边的狱卒,“师爷,借一步说话。”
师爷看了眼牢门上的铁锁,捋了捋胡须,让狱卒下去。
等人一走,原哀上前凑近说话,“师爷,草民是经好友介绍来此做生意的,听闻这边有大米卖……”
师爷心生警惕,“什么大米?”
原哀示意师爷凑过来小声道,“就是今儿早被扣押的那种大米。”
师爷:“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各地的米面都被严格,我们这又怎么会有多余的大米卖给你们。”
之后他又把狱卒叫进来,吩咐人把这三人关到外面去,只剩下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还关押着王铁雄。
第二日一早,狱卒便进来开门赶着凤绫等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