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想这个时候过来,但她也不能看到封邪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这荒郊野外,她一个人,走不出去。
今天是个晴天,天光大亮,阳光照在封邪的身上,将他沉郁的面色都照出来了,他手臂和胸前全都是暗红色。
唐月看着都觉得疼,他却丝毫没有处理一下的打算。
山上有些潮湿,有山泉水沿着石壁流下来,这样的水很干净,可以直接饮用,封邪随手就摘了一张野芋叶,他接了一点山泉水,直接倒在了嘴里,喉咙滚动。
“封邪,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在这么下去,你会失血过多。”唐月站在原地没动。
封邪盯着她,有风荡起她的裙摆,如同一幅美丽的油画。
“过来。”他的声音沙哑。
唐月就提着裙摆朝他小跑了过去。
封邪一把扔掉了野芋叶,手放在她的腰上婆娑了两下:“关心老子?”
唐月蹙了蹙眉,眉间有担忧:“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吧。”
这里什么都没有,她只能先拆开封邪的纱布,他的伤口果然全都裂开了,看上去惨不忍睹。
唐月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严重的伤,她的心跟着缩了缩。
她用纱布沾着山泉水,把他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
这个过程里,封邪显得很配合,他一直盯着唐月瞧,眉头都不皱一下,也没有出一丝痛哼,要不是唇色略显苍白,她甚至以为他根本就没有痛觉神经。
唐月起身在边缘采了一些三七,她刚才就现这边生长了一堆三七,许是环境温暖潮湿,满足了它的生长条件。
她把三七递了过去:“三七可以止血,你嚼碎吧。”
封邪撇了一眼:“麻烦。”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好像下一刻死了也与他无关。
唐月无奈道:“那我来,你不要嫌弃我。”
她把三七放在嘴里嚼碎,然后俯下了身,放在了他的伤口上。
封邪垂眸看着她,她身上很香,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而是她本来的香气,一缕长垂落下来,扫过他的脸颊,轻轻软软的,有些痒。
唐月开始撕他的衣服。
封邪脸色一变:“你怎么不撕你的衣服?”
“啊?”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显得很无辜:“你的衣服质地很柔软,更适合用来包扎伤口。”
她身上的裙子,外面罩着一层淡淡的纱,很仙很美,但这个材质的确不适合用来包扎伤口。
唐月把他的衣服撕了一个口子后,就很容易了,她沿着口子把他的衣服撕成了一长条,然后在帮他一圈一圈地缠上去。
她的动作很认真,目光专注,好像在做非常重要的事情。
封邪现了,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细致,就算吃饭也是如此。
等把所有伤口包完后,唐月松了一口气:“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轰鸣声响了起来。
唐月看到一辆丰田行驶了过来,并不是之前追过他们的车。
那辆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从上面走下来了一男一女。
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放在人群里面也会让人忽视,他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你们也是来青冈山游玩吗?我和妻子是过来钓鱼的,正好,我们可以搭个伙。”
他爽朗道:“我叫关右,你们怎么称呼?”
唐月扫了他们一眼,抿了抿唇:“我姓唐。”